去了外太空

【老炮儿同人】【飞波】莎翁喜剧 2

更文正情绪。

大角同志血与泪提醒大家,黄连上清不要乱吃,肠胃绞痛不是闹着玩的。当然我现在OK啦。

如果爱一个人,要么物质上能为他买恩佐,要么肉体上能为他挡子弹,要么精神上成为他的归乡或丰碑,一样不占就别以为自己能怎么他。三样都占了也是你愿意,更不会有这样执念。而我相信在这大千世界,亲爱的你们都是在自己小小宇宙好好生活着,愿我们和我们爱的那些遥远的人们,不负日月如期,安宁喜乐。

以上内容与本文无关。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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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张晓波在自己床上坐了好半天才再次确认,这不是梦,隔着一层不算厚的楼板,上头住着谭小飞。

他回来了。

想想还是跟做梦一样,昨天早上他跟水墨画似的突然出现了,逛街遛弯收拾屋子,还和波儿大眼瞪小眼互相瞅了一会儿,到了傍晚下起雪,雪珠子顶讨厌,客人们进进出出踩了一地的泥水,先还有工夫拿拖把擦两下,到后来人多起来张老板干脆俩眼一闭不管了,直到他结完一笔单子,瞧见晚饭后就再没见人影的谭小飞不声不响替他收拾呢,要说哪里违和就是个子太高,长手长脚拖把抓他手里小木棍似的。

“你怎么下来了?”张晓波料着谭小飞不会跟他客气,电脑电视满柜子武侠小说都在后头摆着,他老人家怎么贵足踏贱地给他帮忙来了。

“闷。”谭小飞倒是实诚,从张晓波认识他那会儿二世祖话就不多,要不是忒花哨了点那就是流川枫,但谭小飞有一样好,不说谎。

“我租房子给你住又不是包养你,不用你干这些,你那两千块不是才花了两杯奶茶钱吗,去玩玩,我给你打折。”

谭小飞阴森森地瞅了他一眼,热气里蒸着张晓波愣是打了一激灵,还包养,说的跟整不明白谁上谁下似的。

那不是以前嘛,张晓波内心辩解无力,他敢划人车的时候都没讨着便宜,现在车都不敢划了还做什么美梦!

“太吵。”

张晓波半天才明白谭小飞这是说啥呢,屋里呆着您嫌闷,泡吧你又嫌吵,等等,哪个酒吧不吵的,你当我这儿殡仪馆呢?呸呸呸,这臭嘴。

“那你随便,可先说下,帮工也没有工资。”

张晓波在谭小飞眼里看见大写的“白痴”二字,他一眼白回去,我本来就是小市民。

夜里回来洗完澡谭小飞自个儿上阁楼,上去就再没动静整的张晓波说不上哪里不踏实天快亮了才睡着,这会儿睁开眼,半上午都要过去了,想起没喂鸟,张晓波蹭的从床上蹿下来。

波儿在笼子里上蹿下跳,见人来了叫的更刺耳,伺候完这个祖宗想起还有另一个,站在院子里大喊一声“谭小飞”半天没回应,又喊了一声还是,不在家?

还真不在家。

这人,没规矩,出来进去也不说一声。

大门咣啷一声响,张晓波刚要张口批评谭小飞无组织无纪律自由散漫的作风,一看身高差着半截儿,不是谭二世祖是弹球儿。

张晓波回忆回忆,没什么值得弹球儿早来上班的事儿啊,走过门洞子,小屁孩儿一张黑脸就被阳光照清楚了。

“一大早这是谁惹着你了?”

“你还问我!”

张老板精着呢,不咸不淡问了一句,“谭小飞?”

弹球儿昨晚上一上班看见店里多了个帅哥就寻思着是张晓波说的那什么朋友,友好的打了招呼他妈的怎么看这张脸就那么眼熟呢?五年前把张家连带亲朋闹了个天翻地覆,弹球儿没亲自见过谭小飞可他锒铛入狱时的新闻他看了呀,长成谭小飞那样,想认错都不太容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时弹球儿都想抡酒瓶揍人了,他老板也是他晓波哥从后院绕进来神气跟人和气的不行,刚好来了客人弹球儿这气儿就忍着,结果谭小飞拖个地晓波哥还过去客气,你说这不要把人气死?今天把家里事儿一了,赶紧趁着没开店来堵张晓波,这都什么有的没的得把话说清楚了,“以前的事儿你都忘了,你这么做对得起六爷吗?”

“弹球儿,当年的事很难说清楚,但我知道我在干什么。谭小飞他爸是谭小飞他爸,谭小飞是谭小飞,他年轻气盛,但归根结底和我们家的事怨不到他身上。”

“什么‘谭小飞他爸是谭小飞他爸,谭小飞是谭小飞’?换别人说‘你是你,六爷是六爷’你能答应吗?”

张晓波还真答不上来,弹球儿这么厉害的嘴,也不知跟谁学的。

“他就在这儿住两天,找到落脚地方就走。”

小市民张老板早不是当年愣头青张晓波,他学会打太极学会转移视线更学会和稀泥,犟得跟驴似的有什么用,别说自己,看看谭小飞那个活教材,犟来犟去全族都塌了,他知道他身边这些人吃哪一套,他张晓波早年犟惯了给人整出阴影,一服软甭管女中豪杰的霞姨还是人中吕布的三叔都得顺着他意思,何况毛都没长齐的小弹球儿呢。

“他还有脸来找你。”张晓波话一软,弹球儿的脾气跟着就没了,五年前他不小了,正是一颗纯净的心感察着胡同里的人心世情,可一切都随着六爷的死变成了一个死结,热血还在,悲凉更多。

“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宜解不宜结。”

张老板说这话时跟活了一百八似的老气横秋,弹球儿重重哼了一声去店里,留下身后张老板长舒一口气,他知道这事儿算是过去了。

前半辈子赶巧的事儿太多了,到这会儿没什么无巧不成书,张老板这番话没落到谭小飞耳朵里,他谭小爷蹲在别人家房顶思考他的人生。

胡同嘛,你窜上一个墙头,这一片儿的房顶就都是你的。

日头越来越高,他蹲着的这家散发着长久无人居住的冷清气息,他的人生其实也没什么好思考的,头十九年煌煌赫赫,后五年惨惨淡淡,以后呢?他出来前就有人问他,出来后张晓波又问他。

以后。谭小飞觉得问他的人都不懂,谁能一句话说清自己的以后啊,他才二十四,离寿终正寝怎么也有个五十年,口一张一闭就是半个世纪,他可不会说那么不负责任的话。

一只灰花的鸽子扑棱着翅膀落下来,来回踱着方步,歪头瞧他。

昨天是张晓波的鹩哥今天又是不知哪儿来的鸽子,人和鸟对着看一派智障气象。

十九岁的谭小飞突然回来了,甩出一副自以为实际上也是的狂傲狷介邪魅不羁倾国倾城此处省略三千字的巨好看笑容,成功把鸽子吓得向后一扑棱险险从房檐上掉下去。

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地方,张老板一边逗波儿一边晒太阳一边寻思谭小飞去哪儿了要不干脆打个电话吧,突然浑身汗毛一竖,他是不是错觉了怎么好像听见谭小飞的大笑声了?

算了还是去做饭吧,吃完还得睡觉呢。

张晓波买菜切菜做饭吃饭洗完刷锅都捣腾完了也没见谭小飞人影,失踪了?想起电视里演的他们这些落马大官的后人一个个都是血雨腥风处境艰难稍差点就骨头都不剩的情节,张晓波真毛了,抓起手机一通电话拨出去,响了两声没人接他觉得自个儿手心都沁汗了,不会好的不来坏的来不幸言中了吧……

哎,你说这会儿巧了,电话想到第四声嘟的时候张老板听到电子音了——“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这他妈谁放音乐呢,词曲的悲戚当头轰中了张老板,可怜他的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听筒里有个女人说话了,“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谭小飞一米八七的大个子靠着门框晃着手里的小米机,有什么事儿当面说吧。

“你干什么去了?”

张老板这惊吓受的,虽然大半是自己吓自己,可他也得教训教训谭小飞,长得高怎么了,长得高就眼里没房东了?

“找工作。”

张晓波心里一咯噔,克制着嗓音问了句,“找着了?”

有那么一两秒还是两三秒,反正张晓波觉得挺漫长他也知道实际上不长的一段时间,谭小飞定定看着他,最后说,“找着了,包吃包住,明天上班。”

真难得,谭二世祖能答一句比问话长的句子。

也就是说,“你要搬走了?”

“嗯。”

得,又开始酷上了。

“什么时候?”

“明天上班。”

妈的他怎么忘了他是官家的二世祖,精得跟鬼似的,自己就差把失望写脸上人家能看不出来?

“那现在就收拾,晚上好给你饯行?”

“你这是想让我赶紧滚蛋还是不想呢?”

张老板内心就一句话,谭小飞我去你大爷的,你能别顶着一张面瘫脸说这些OK?妈的这好像是两句话。

有那么一两秒还是两三秒,反正是张晓波觉得很漫长但他也知道实际上不长的一段时间,谭小飞定定看着他,张晓波躲不过也只能去看他那俏脸蛋,看着看着就花痴,没看够人一扭头上楼去了。

哎呦我操。

不等张老板内心纠结完,谭小飞拎着个小包从楼上下来了。

“又要出去?”

张老板心里想什么就问了。

但是谭二世祖再也忍不了了。

“不是你让我‘现在就收拾’的吗?”

在谭小飞眼里,自己就是个大写的白痴。张晓波咬咬牙蹬蹬蹬跑上楼,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苍蝇上去必定劈叉,桌子擦得锃光瓦亮蚊子上去必定打滑——其实这屋子收拾好了就住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现在整洁的一点私人物品没有完全以如家标间的姿态摊在张老板眼前,张老板莫名的想骂人。蹬蹬蹬再跑下楼,谭小飞那个小包搅得张老板心里反酸,一看凹凸就知道是洗漱用品外加一套换洗内衣,耳朵里听见谭二世祖清凌凌的声音,他说,“等我买了衣服把这套还你。”

张晓波觉得自己真是成熟了长大了可以让他九泉下的老爹老妈安心闭眼了,他真沉得住气没回身揍谭小飞一顿,不过估计他也打不过现在的谭小飞,别问他为什么知道。

谭二世祖眼看着张老板运了半天气,哪儿猜到他心里正算计着,嘿,饯行,今儿晚上不喝死你个白眼狼。

所以张晓波(自以为)比谭小飞大那三四岁不是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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