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儿同人】【飞波】莎翁喜剧 3
因为有两个坑,工作日上班,两坑都是至少隔天撒土,放一起四个主角四种性格窝吼不住。
继续给飞波坑的小伙伴们安利楼诚,官方逼死同人高颜值高智商高战斗力兄弟养成天造地设完美CP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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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弹球儿觉得特没面子,自家老板而且是酒吧老板居然喝不过五年没闻见酒味儿的谭小飞。店里丢不开手,好在就是前后院,弹球儿没干预谭小飞架着眼睛都睁不开时不时冒话的张晓波回去睡觉。给人安置床上探身去够床里的被子结果肚子上一阵剧痛,毫无防备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子,就是泥人也得被激出火气何况本来就喝高了根本没比张晓波强到哪去的谭二世祖。
“谭小飞,谁他妈睡你女朋友了?瞧你那娘娘腔,睡你还差不多!”
张晓波想再动手客观不能,谭小飞攥着他手腕扣死在他喉咙口,气儿都喘不上来四肢更不听他使唤,两眼晃来晃去终于对上焦,不过看那表情,一脸我是谁我怎么在这儿这特么是哪儿。
手底下那人蠢得不能再蠢,谭小飞这脑子却渐渐靠上轨道,我操,张晓波这他妈是喝断片了,记吃不记打,五年前不就为这话亲手揍了他?现在隔了五年第二次听还是想揍他!
“张晓波。”
好半天才有反应,“嗯?”
“我是谁?”
“孙子。”
谭小飞给他一巴掌不委屈他。
“你是谁?”
“你波儿爷。”
谭小飞攥攥拳头憋着劲儿。
“你是不是喝多了?”
“你傻呀,哪个喝多的说自己多了呀……”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谭小飞一拳捶在床头闷响吓到了张晓波。
“你几个意思?谭小飞?!你出来了?”
没等谭小飞说什么张晓波忽地挣开他整个人就糊上来了,以为他又要动粗结果白摆好了架势,张晓波挂在他脖子上鬼哭狼嚎起来——
“这他妈是真喝多了才看见你呀,你孙子命真大没死在里头,飞呀——”
谭小飞酒完全醒了,这股恶寒再不醒酒就得废在这儿!定了定神谭小飞一双眼睛雪亮,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幺蛾子!
张晓波却再不吭声在他脖子上挂的老实,等了半天就等来鼾声四起。
谭小飞控制不住想揍人的冲动。
当年是怎么把他睡了的?
一双剑眉皱起又展开,片刻张晓波骂骂咧咧被从梦里强拍出来,废话,他还被谭小飞拍脸拍醒的心情能好吗!
“张晓波,你是不是说要给我饯行?”
张晓波脑子也不那么浑了,“你想干什么?”
“你还记得起来你为什么划我车吗?”
“靠!”
夜店霓虹,乌烟瘴气。
有送上门来的姑娘,他张晓波又不是柳下惠,僻静处亲了两口,姑娘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去哪儿不必说,让人恼火的是出了门姑娘直接跟他say goodbye了。张晓波是被哥们儿们贼兮兮的目光送出来的,这会儿再转回去不是丢人?烦闷的在路边抽烟,灯光暖黄暖不了北京的冬夜。
谭小飞就是那时候出现的。
血红的车壳子像要在黑夜里烧起来。
车停在路边,司机晃晃荡荡下来,离老远都闻见酒气,果不其然张口就吐。
车门开合的一瞬飘出澎湃的交响乐。
张晓波在地上碾灭自己的烟,迈开长腿走人。
天旋地转五脏痉挛的谭小飞察觉到附近那人走了,冷笑没爬上嘴角,灼烧的酒液先倒涌上来。
五年里谭小飞常想,世间冤孽都有因果,如果不是那天和他爸大吵一架就不会自己把自己灌倒,自己没在路边丢人就不会和宿命碰头。
真喝太多了,肠胃打结似的疼起来,谭小飞摸索着往后退想在车门上靠一靠,冷不防跌进什么人臂弯。
灯光下微卷的头发柔软干净,一双眼睛清澈湛然不像坏人。
看面相,这男人和他差不多年纪——谭小飞认为他们这年纪就是男人。
二世祖张口就要叫他“滚蛋”,话未出口男人先递了瓶水给他,“吐完了吗,完事儿漱漱口。”
保持着一定理智的谭小飞也觉得吐完不漱口是件比自己喝吐了更操蛋的事。他接了那瓶子呼噜呼噜漱干净了,剩几口和着北风一块儿咽肚子里。
“谢了。”
男人看着他手里的空瓶眼睛睁得有点大,“怎么喝了,你那肠胃受得了?”
“你怎么知道?”二世祖不动声色酒醒了大半,小时候被绑票的经历他一辈子忘不了。
男人对他的警觉浑然不察老实回答,“我一朋友胃不好喝疼了人就蜷,你刚才就那样。”
原来如此,谭小飞背在后面的手已经摸到刀把又松开。
“你这样也别开车了,住哪儿,我送你回去。”男人友好的伸出手,带起淡淡烟草味,谭小飞暗笑,原来这么一副乖巧样子也抽烟。
“你想开我的车?”二世祖早把男人上下里外看了个遍,典型把他全家卖了也不值一条轮胎钱。
男人摇头没在意这刻薄,“我不迷车。”
谭小飞认定这是一句实话,松了心里一直绷着的一口气拍开面前那只爪子,“钥匙没拔。”
男人替他开了副驾车门,谭小飞坐进去感觉新奇,他第一次坐自己车的副驾,除了旁边这男人,也没人开过他的恩佐。
“我叫张晓波,你呢?”
谭小飞没理他。
起步没多久张晓波又把车停在路边,“等我一会儿。”
本来眯起眼假寐的谭二世祖瞪起一双大眼睛表示不满,张晓波嘿嘿一笑下了车不一会儿从路边便利店跑回来递给他一杯奶茶。谭小飞闻着那甜味就觉得腻,可隐隐作痛身体又不由自主蜷缩实在拒绝不了那温暖。
车子再次发动,张晓波开车算不上专心,路灯明暗,谭小飞脸上的光影也跟着跳跃,睫毛投下的阴影蝴蝶一般飞来飞去。
阿彪没机会也没可能告诉张晓波,替谭小飞开车还没被骂技术不好是多难得,不过疼痛没缓解多少的病秧子白绷着一张天下人欠我钱的脸真没剩多少行动力。
谭小飞交代给张晓波的地址是HotelDuxiana,他瞅着张晓波拿出手机百度导航不由默哀恩佐今晚所有逼格都掉干净了。
中途车又停了一次,这回是药店,二世祖仍是不耐烦却没张口骂人,陌生人对他这样好,真新鲜。
酒店门口,俩人一起下车张晓波把钥匙还他。
谭小飞倚着车门子笑的阴气森森,笑的张晓波浑身发了毛,才朝他伸出手。
张晓波回忆这件事完全是另一个风格。
哪儿吐不好非跑人旁边吐,煞风景。
我操,这人长得真他妈好看。
我操,心扑通扑通跳,这他妈就是一见钟情?我说怎么老子天天泡妞也不想定下来呢,原来老子是个基佬?还他妈的是颜狗?
我操,就你这刺刺儿的信不信老子削你。
我操,你小子笑什么?
妈的,你也是基佬。
张晓波握住了面前那只手。
五年前是,五年后也是。
什么都变了,也什么都没变。
脱了衣服就做,谁都没再废话。
五年前谭小飞就看出来了,张晓波看清自己的时候眼睛渐渐亮起来,他熟悉那亮度,每天不知多少人恨不得眼珠子长在自己身上。
然后呢?
一切都该感谢那是个冬夜,张晓波身上股暖意不是假的,否则换成夏天,张晓波只能得到一顿修理。所以谭小飞在北京有房产长住修车厂却随口说了酒店的名字,打从一开始,这陌生人就是要被他带上床的。
他喜欢自己朝他伸出手时那一脸惊讶,有贼心没贼胆,渣渣的行动力却异常——可爱。
人病着气势却不输,谭小飞眼皮抬开一条缝,就张晓波那小身板就别想着做1了,可怜一米八的汉子在他面前还是小小一只。
一夜风流,那是谭小飞和男人的第一次,他知道张晓波也是,在床上笨的可以。
五年后,夜色中谭小飞依旧眸亮如星,真真剑眉星目——张晓波早已习惯自己是个花痴的事实了。
“这几年,还和谁做过?”
张晓波一副为难表情。
还真他妈有?
张晓波也困惑,明明俏的和花姑娘似的,怎么就能做出这么凶狠的表情?再看看谭小飞那一身漂亮的肉,张老板绝不怀疑它们的爆发力——又不是没挨过揍。所以没作死的爱好也没啥特殊情趣的张老板琢磨琢磨男人是不是都爱在床上问这个一边举起手来,谭小飞还以为这厮放弃抗拒从严准备坦白从宽自己是该让他回家过年还是劳改队搬砖,人张老板给他一半个不字说不出来却让人窝火的答案:左手大房右手二房,要不咱们一起来个双飞?
双你大爷!觉得自己被戏弄的谭二世祖腰上一挺,张老板这油混混得瑟不下去呻吟一声整个人直接软成一团面,谭二世祖心说,小样儿。
五年被憋得够呛的又不是张晓波一个人,谭小飞得认他操了生活十九年到底被生活甩了一大耳刮子。
那一夜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响到很晚,弹球儿和其他服务生一起关店时却仿佛整个四九城都睡了,瞧着后院灯是黑的风平浪静,自己也早早撤退。
狂乱过后谭小飞睡了,张晓波坐在床上望着窗外,脑子里突然蹦出辛弃疾那句词,七八个星子天外。
他想起张学军临终前跟他说的那些话来。
“波儿,你还能听爹一句不。”
“我听着呢。”
“别不往心里去,你以为我要说'早点定下来给我生个大胖孙子'?美的你!我是你老子,临了还是你老子!”
“爸,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
“不管等多少年,你惦记那人你都抓不住。”
那时的张晓波还有少年脾气听见他爹说什么逆耳的话立刻就要犟,可病房那片苍白弱了他的气焰,稍一迟疑仔细想想,便知道他爹说的是对的。
孽海里飞出的黑凤凰,金枝上的家麻雀,差太远。
“可是呢,你愿意等,你就等,反正我闭眼之后什么都不知道,再不放心也得撒手,老人们一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的?”
“宣判那天你不在家。”
“我看电影去了。”
“你记得这么清楚?”
张学军已是垂危时灰败之相眼睛都不大睁得开,可就这会儿,诓他儿子还是一溜儿一溜儿。
“傻小子,那只是佐证,你爹我的脑子不是摆设,事情过去我也渐渐回过味儿来,你是我的种,干不出打不过人家就划人车的事儿,里边肯定还有别的猫腻,但你就是死活不说我一问你就拿我不相信你搪塞。谭家案子尘埃落定的时候你都藏得很好,直到有一回咱俩喝酒说起谭小飞,我说他其实是个好孩子,就是家庭没把他保护好教育好,等赎罪出来,希望他能太太平平过下半辈子,你还记得你当时说什么吗?”
“记得,我说,是我沉不住气,一个馒头引发了血案。这话有什么问题?”
“现在我再问一次,你当时心里最想说什么。”
“……是我对不起他。”
“这就对喽。不在你说了什么,在你当时你自己看不见自己眼圈红了,是不是喝红的,我分的出来。”
两三点雨山前。
挨着谭小飞躺下,千头万绪从张晓波脑子里流过,长夜未央,往事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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