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蛇传 13 曼丽上线了酱
第十三章 蝴蝶
转眼已是腊月三十，一大早，明小少爷顶着料峭冬寒蹲在院子里抠土，他一心一意，全然没发现身后正对明大少爷的书房的窗是开着的。
“大哥，早。”两声敲门也不用里面人应答，阿诚推门进来给明楼递上热牛奶。
明大少爷今天颇为别致，难得的披着一身素色晨衣站在窗前，倒不似他平时严谨正派近乎古板。这清净闲适的剪影阿诚却没空欣赏，牛奶杯塞给明楼正好空出自己的双手关上窗户，“一大清早的，摆造型给谁看？”
明楼哑然，刚刚入神还不觉得，现在窗户关上才觉出冷风已然吹透，喝了口牛奶热流从肺腑散开，阿诚早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
“这些事我自己都能做，你还不如多睡一会。”明楼没有贪睡的习惯，而每次醒来阿诚都已衣冠整齐还包办了自己所有琐事。虽然没写在脸上，明楼还是猜得出他是铁了心宁可真的当个仆人也不买“兄弟朋友”账，倔的让人无计可施。
“我可不是为了你，”阿诚朝窗外明台的方向一努嘴儿，“他都起来了，时间还算早？”
“他今天这是例外。”
“我还真没看出来，咱们小少爷居然有这副伤春悲秋的心思。”阿诚说着染上了几分笑模样。明楼无奈，阿诚嘴上说的是明台，何不是暗指自己？毕竟刚刚在窗前的样子自己没看见也能猜到八成风骚的不像话。
挪揄完明楼阿诚的视线也转向了窗外，那里明台起身正要离开。“大哥，救还是不救？”
“自己有答案就别问我。还是我去——”明楼说话的功夫阿诚推开窗一跃而出，明台小少爷前脚刚走后脚阿诚就掘开了他封好的“坟冢”从里面拿了东西又原样封好，一手半握着拳一路小跑回明楼窗下不等他自己施展上面明楼伸手将他拉了上去。
这边阿诚重新关好窗子，那边明台也刚好回到楼上他自己的房间，他走到窗前有些伤感的看向他做的“坟冢”，当然什么异样也没发现。
“什么叫‘还是你去’？万一被人看到明大少爷一大清早衣冠不整的翻自己家窗户，不用等到初一，除夕夜的晚报就比爆竹还热闹了。”阿诚一边接明楼刚才的话一边在他面前摊开手掌，一只雪白的蝴蝶正浑身颤抖着伏在那里。
见蝴蝶还活着明楼松了口气，“明台这个孩子，好心办坏事，险些害了一条性命。”
阿诚习惯性的不认可他：“不怪明台，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也站到大姐那条战线去了？”
三言两语的功夫，蝴蝶已经虚弱的连翕动翅膀的力气都没有，明楼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和阿诚抬杠了。“阿诚，你看它还有救吗？”
“大哥要救就有救。”
明楼点点头示意他开始，阿诚正要动手又被明楼捉住指尖，“还是给我吧，它怕你怕的厉害。”
“真是，我救了它它还怕我。”蝴蝶怕他有蝴蝶的道理，就算是妖，哪有昆虫不怕羽族的？抽回自己的手阿诚实在忍不住白了明楼一眼，明楼全当没看见。
太久没有使用妖的力量，明楼想着蝴蝶这件事完了该问问阿诚当年究竟做了什么居然把自己的妖力转变成最近似神力的一种。
蝴蝶得到明楼的接济缓缓复苏，颤抖着纤细的腿从明楼掌心爬起，它飘飘摇摇的跃下，落在地上已是一位少女楚楚动人的模样。
蝶妖的脸色苍白近乎透明，乌黑眉眼像是刚刚描画上去，她只穿着一件花瓣做的裙子，整个人纤细的像一枝嫩柳。
阿诚看着都冷，进屋抓了一件明楼的衣服给她披上。在阿诚眼神攻击下，明楼乖乖交出自己的牛奶杯：“我喝过了，你拿着暖暖手吧。”
阿诚显然对明楼的话不满意，小声嘀咕着人当久了事儿真多出门，片刻功夫拿了更大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回来给蝶妖，换回明楼那杯还给他。
“阿诚，有你这样精通用火的精灵，余生温饱足矣。”
可惜明大少爷的夸赞只换来阿诚一声冷哼，明楼失笑，他知道阿诚不满什么，阿诚才不想被自己揭穿用凤火去热一杯牛奶，这个小蝶妖真是有福啊——想到这儿明大少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蝶妖捧着牛奶喝了几口，热气散开，凝滞血液总算开始重新流动，冻僵的唇舌也有了知觉，她放下杯子轻轻跪在地上。明楼不得不承认她做这个动作极美，像一片花瓣落地，偷眼去看阿诚，他好像倒不怎么在意。
“锦瑟谢二位尊上救命之恩。”
“别谢那么早，我们还要审你。”
阿诚一开口，名为锦瑟的蝶妖又克制不住轻微的颤抖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怕阿诚，他们救她，帮助她，现在说要审她也不像恶意，锦瑟只能说自己对阿诚是一种源于本能的恐惧。
因为害怕阿诚锦瑟的话都是对着明楼说：“二位尊上问吧，能说的我都会说，不能说的锦瑟只好把命还给二位。”
所以问话由明楼主持。
“你来这里的目的？”
“二位尊上哪一位的名字是‘阿诚’？”
“我是。”
“王长官让我监视你每天的行动。”
“你来了多久？”
明楼有此一问，蝶妖的脸不觉红了起来：“今天是第一天，我刚到没多久。”
“你为什么要接触明台？就是刚才那个年轻人，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锦瑟摇摇头，“不是我要接触他的，我刚到这里就被人打伤，那人出手太重，我支撑不住慌不择路，看到有个窗子开着并且里面是普通人我就先飞进去避风头。那个年轻人几乎是立刻就发现我，我不想多生事端，所以诈死。”
“知不知道是谁打伤你的？”
“不知道，我没发觉任何踪迹，只知道打伤我的是妖而且妖力非常强横，我们蝴蝶固然身体脆弱，但我带着王长官画的符咒，一般的妖发现不了也伤不了我。”
“好吧，作为一个间谍，你还有什么不能说？”
“王长官告诉我一旦被发现任务就立刻结束，失手被擒的话想办法活着复命，而你们问的这些问题都在他要我回答你们的问题清单里。”
“你们王长官现在为谁效力？”
“我不能说。”
明楼和阿诚交换了一个眼神，问话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
“下次不要再被抓到了，不是每一次都有人把你从土里扒出来。”
“我可以走了？”锦瑟试探着问。
“现在还不行，我有个临别礼物要送给你，你拿了再走，王长官没有不允许你收吧？”
“我可以收，但回去要向王长官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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