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外太空

【楼诚】蛇传 15 来,阿诚,饮了这缸干醋!

十五  半神
















野路子的妖怪也就罢了,阿诚这样有师承的、即使他师父脑子有点问题但好歹纵横天地这么多年,还是被灌输了一些有用没用的知识,比方说雷劫,对凤凰这样永生不会遇到雷劫的究极存在毫无用处。
















凡间妖兽遭遇的雷劫都是紫色,只有在跨过最后一道门槛由妖入神的时候才会遇到九道金色天雷,王天风说,你要是哪天遇到有妖怪在渡金色的天神雷劫,二话不说立刻上去弄死他,不光以后在九霄神界能少个对手,雷劈过的妖兽也能炼成几件像样的餐具。王天风说这些话的时候难得说到做到,一边教训徒弟一边趁人之危碾死了一只历经磨难连番奇遇好不容易挨到天神雷劫的妖狼,后来那只妖狼被做成一柄奶油刀,阿诚因为嫌弃从来不用。
















此时明楼怀里的汪曼春虽然让阿诚惊奇,可还不够他一件餐具的格,阿诚这么想着也就释然了许多。既已释然就还是不免喟叹,挺过八紫一金的雷劫活下来,这妖一只脚已经踏进最后一道门槛,和明楼被自己强行提纯的近神力不同,汪曼春的妖力可是夹杂着一丝正宗的天神之力的。
















真要打起来,略棘手。
















阿诚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声音飘进耳朵,清凌凌的,像是春日最早开化的冰河,“师哥,当年你一声不吭抛下我就走了,现在我来问你,你是要把我也一起连坐吗?”
















“他做的事,和你无关。”阿诚的角度只能看到明楼一个背影,他听他说得很慢,很轻,却异常的坚定,每一个字都是像是愧疚,每一个声调都像是抚慰。
















“我就知道。”曼春松了口气大大方方的抱紧了明楼,这么多年的忧虑和思念,也该有个补偿。
















不远处的阿诚心中一沉,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算算日子,当年真不是明楼故意一声不吭的走,而是自己的出现搅乱了所有事。
















如果没有从天而降的凤凰蛋,明楼不会修为尽失被明镜勒令不得离开蛇山,如果幼年的自己没有出现,明楼不会下山然后遇上汪芙蕖,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明楼也不会沉睡十年,即使阿诚也无心也不知情也为了有借有还,最后还是他亲手把明楼扔在上海明公馆明镜眼皮子底下,明楼怎么可能再有机会去找汪曼春?
















毕竟明镜自来不喜欢曼春。
















在回忆的幻境里,在明镜曼春不多的照面里,明镜要比明楼更看得出曼春的狡黠和功利,她曾毫不客气当着曼春的面教训明楼,你是不是瞎,她岂是池中之物?她喜欢的时候你万般皆好,将来她鱼跃成龙还能喜欢你到几时,你找谁哭去?
















奈何年少的喜爱是那么轻狂,偌大空旷天地里,严父慈母大姐强势,明楼和曼春在一起的时光轻松欢乐如何不叫人贪恋,明镜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现在汪曼春回来了,骄傲又深情。
















而明楼……阿诚看着那个背影,他紧紧抱住的仿佛不只是失而复得的宝物,还有他自己曾经的天真美好。
















读懂明楼和曼春的感情,阿诚眼眶微酸,是被曼春的光芒晃的,他这纯血统的神族在一个半妖半神面前觉出了挫败,还是无力还手那种的。
















好在明楼和曼春都是痛快人,抒情差不多了就分开,曼春美目流盼落在阿诚脸上,“师哥,这是谁?”
















“我弟弟阿诚,”明楼拉着阿诚的手带到曼春跟前,“阿诚,这是曼春,汪曼春。”
















阿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用你介绍,我又不是到了这幻境里就聋了。
















“汪小姐,你好。”阿诚点头致礼。
















小凤凰骨子里高傲,见生人一贯礼貌有余冷淡也不少,虽说除了称呼,与初见谢弢时动作表情毫无二致,明楼还是知道他心情不好,可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曼春凝神看了阿诚一会儿,不管这个青年是不是稍许露出不耐居然咯咯笑起来,“师哥,你们明家还真是别出心裁,什么时候蛇妖和羽族也能交上朋友了?”调侃完明楼曼春也大方的上前抱了抱阿诚,“好啦,别板着个脸啦,元神那么可爱,怎么化成人形就这么冷冰冰的?”
















阿诚板着的脸有点垮,曼春靠近自己的时候特意收敛了妖力,不就是怕吓着自己那个麻雀的“元神”吗?被她这太阳的一点光芒照耀到,阿诚暖的浑身不自在。
















“曼春,你也别捉弄阿诚了,他脸皮很薄的,平时我不小心碰他一下都僵半天。”明楼看出阿诚不痛快赶忙出来解围,可他不出来还好,一出来引发的后果纵使他千年道行也险些破功——冷冰冰的人垂下眼,唇边却缓缓绽出笑,试探着叫了一声“曼春姐”,沙沙的颤音在明楼心里百转千回,他倒不记得阿诚的声音也是这般好听的。
















曼春早已笑弯了腰。
















只是不怪明楼不记得,每每阿诚露出那副羞赧笑容,从来没有一次是对他的。对明楼,阿诚只有轻描淡写的一瞟,你那是不小心碰到的?满满都是讥讽。
















阿诚是真的心情不好。明楼是真的不知为什么。
















大笑绯红了曼春的双颊,端的明艳不可方物,她挽着明楼道:“师哥,回忆够了也不用再叙旧,我还有事就先走啦。”
















明楼在她额上弹了一指头,“你拉这么大阵仗,摆个幻境出来就是为了和我叙旧?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
















“找你的事情我已经办完了啊。”
















曼春这一眼,被余光扫到阿诚都自觉柔肠万种,便更懒得去观察正主的反应。
















她真就是来问一句话,明楼已给了她答案。
















见明楼神色动容,曼春反而不再和他啰嗦下去,“师哥,我走了啊,阿诚再见。”
















“曼春!”明楼叫住她,“你急急忙忙要去干什么?”
















“我不想说你还要问,听了不痛快别怨我。我要住叔父那里,今天下午汪家举行舞会,我在他的圈子里第一次亮相。为了解释怎么突然有我这么大一个侄女,叔父推说我从小养在热河,今年寡母过世才回上海来,我不得赶紧去现学点热河口音吗?师哥,我可是一下山就来找你了,别说我不惦记你啊。”
















“好好好,在下不耽误大小姐的时间,别玩疯了,等我去找你。”
















曼春挥挥手整个人连同幻境消失不见,从六合空旷骤然回到四壁环绕,阿诚决定打开窗子透透气。
















他竟不知,明楼笑起来也会使人如沐春风。
















倒是明镜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男人的各怀心事:“明楼、阿诚,你们两个静悄悄的躲在房间里干什么?这都几点了,还要等着我和明台去贴春联吗!”
















阿诚脸上的茫然瞬间变成了恭谨,回身一个箭步赶忙去开门,明镜见是他才气色稍平,走进屋来还顺手带上门。阿诚被晾在原地有些无措,明镜平时不太进明楼的房间,关门的举动更无从说起。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为什么我刚才感觉到你们两个的气息突然消失了?”
















明楼倒像没事儿人,说起谎话也不眨眼:“兄弟间的切磋,大过年的也闲得慌。”
















明镜信了有八九分,剩下的一两分是知道明楼不会再给出第二个答案索性由他去。“闲得慌闲得慌,我看你俩是够闲的,赶紧去贴春联,少抽风!”
















“知道了,我们两个遵旨。阿诚——”
















“阿诚留下,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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