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蛇传 42
谢谢大家，我又满血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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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龙城春晖
太阳映红了西方的天与海，粼粼波涛鱼跃着金光，眉目宛然的年轻女子坐在船舷缝补着一件旧衣，风里飘来热腾腾的香味儿，一只猫正在不远处的甲板上烧火，没错，是一只猫在烧火，火上架着铁锅，边缘还有强拆的痕迹，观察完这一切，是那样急不可耐又是那样小心翼翼，明楼把他的目光落在了火边举着勺子尝咸淡的高挑身影上。
人亦如字，颜筋柳骨，神采斐然，出尘绝世。
“真香啊……叫你们去下风向偏不听，一会儿先生的衣服该沾上鱼汤味儿了！”头一句欣然，后两句埋怨。
“徽茵，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连我都敢怪起来了……”那人回眸一笑，光彩比晚霞都绚烂。
明楼醒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闻到的就是这样的味道，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声音，饱满的让人想流下泪来。
“做了好吃的也不叫我，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局座了？”
“大哥！”便是知道他大概会在这个时候醒也止不住惊喜。
明局长翻身坐起来，他从未在人前笑的如此温暖快乐毫不掩饰，伸出去的手正好被阿诚握住，自己犹可，阿诚为什么也红了眼眶？
阿诚看出明楼眼中的疑问却没有解答，朝着朱徽茵的方向一努嘴，“大哥，你醒了就快替我管管徽茵，她现在可了不得，连我都敢说！”
“还不是你惯的？有你撑腰，我哪里管得了她？徽茵，你——说是不是？”明楼发现自己正被朱徽茵瞪着瞬间弱了声气，顿了一顿才接上后半句话。旁边阿诚递了个眼色给她，朱徽茵才有些无奈的点头称不敢，心头的困惑更膨胀，明楼想不起自己哪儿得罪了这位女先生，她向来唯阿诚之命是从，今儿是怎么了？
梁仲春的声音及时出来解围，“别管胆儿大胆儿小，这鱼再不吃可炖老喽——”
“梁处长，你怎么这副样子？”
爪子摸了摸鼻头，保持着黑猫形象的梁仲春干笑两声，“我这样吃鱼香……”
明楼只能慨叹人心不古，属下都不服管，自己这个局长越来越没威严，但是看到阿诚温温柔柔的看着自己，明楼想人家串通一气谁都不说，自己何不识趣的不要问。
一餐温饱围炉夜话，局长的远见就显现出来了，这些人还是得一五一十的告诉自己真相。
阿诚会红了眼眶，那是因为差点见不到自己。
朱徽茵自然是恼他给阿诚下了禁令，当然她也明白这是为了阿诚好，东海妖族众多，万一他出手让人窥了去恐怕会有更多麻烦。
而同时发生的蛟鲤之战，明楼败的一塌糊涂，根本不用他放水，那位半神除了没有补上致命的一击半分余力都没留。曼春送回朱徽茵和重伤的明楼的时候，看那惨象阿诚还以为他们又遭遇了别人的袭击。临别之际曼春一个字也没留下，她和他们的话也确实早说完了，最后看了他俩一眼身形弥散在空气里，竟是难言的悲壮。然而阿诚却没时间去考量，明楼重伤的程度远超他想象，他不明白曼春何至于出手那么狠，要不是冥龙所化龙珠，没有数年调息明楼绝对将养不回来。
火光将人们的脸映照的眉目柔和，付出了血的代价一切重新洗牌。
有最大的赢家就有最大的输家。
梁仲春就是那个输家。
被冥龙咬穿的右腿将来伤口好了也是废的，跌进冥渊黑水一身修为大半付之东流，本体随之从二尺多长缩水到不足一尺，黑豹子似的大猫现在成了小家猫。不过梁仲春自己想得开，那是应龙的冥灵啊，妖界有几人能像他这般辉煌过？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阿诚脸上，阿诚点点头，“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
“你们还有交易？”明楼问。
“逆天之举，得去求我师父。”阿诚瞅着明楼扁扁嘴，冥龙现世，自己控制不住那一时贪念，许诺让先天不足的凡妖脱胎成神，鬼才知道王天风会怎么收拾他。
对于没有危险的事，明楼十分不厚道的看了阿诚这个笑话。
得到阿诚的保证梁仲春又想起别的事儿来，“你借我的树杈到底是什么？”
冥灵虚幻之体能被一截树枝定成现实的，这秘密藏也藏不住，阿诚好像是凭空从手腕出抓出一根青翠枝桠，枝头几片叶子在海风吹拂下轻轻颤动。
明楼还在惊异于能融进血脉的外物，却觉出自身居然随之产生了一丝共鸣。
梁仲春收到朱徽茵的眼色，没有提明楼昏迷的时候阿诚曾嚼碎了一片叶子给他吃。
就算不久前刚见过，树杈一露面还是让朱徽茵神情微变。
“徽茵你说吧，论学问我们都不如你。”阿诚一直骄傲于这位羽族的精英。
“建木。”能叫出树枝的名字就是最大的学问，剩下的朱徽茵也不知怎么说，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淡泊之下心照不宣。
古书中的记载明楼记得很清楚，“建木在都广，众帝所自上下”，在传说里的那些远古岁月，世间唯一一株建木矗立在都广之野，沟通人神两界。王天风昔日所说“人神通道断绝”指的就是建木被毁，真想不到人间还有它的断枝。
如果种活这断枝，人神通道将再度开启。
“我还纳闷你去了一趟妙城境却什么都不给自己带，原来是早已有了它。”
明楼不介意阿诚不告诉自己这件事，建木这样能让天下人神妖魔疯狂的宝物，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候真不能拿出来。
“是最近的事儿，有一天我睡醒了就发现它静静地躺在在我的血脉里。”
能做出这种事的不做第二人想。
这样的师父明楼都嫉妒。
阿诚把枝条塞给了明楼，“别拒绝，你只要不再限制我出手我是用不上的，再说我是火中精灵，和建木有些不对路，你是水相，相得益彰。嘶——我怎么觉得他就是给你的？”
水木二相者，龙也。
王天风有自信给了阿诚这截断枝就是有把握他种不活，但这么一个有可能重开人神通道的玩意放在阿诚那里明楼怎么都不放心，阿诚此举正中下怀，只是——“我怎么觉得自己是吃软饭的。”明楼在阿诚耳边低声说。
语不惊人死不休，明知朱徽茵和梁仲春没听到阿诚还是在明楼的注视下一点一点臊热了脸，一个“你”字卡在喉咙里半天到底也没反驳出什么最后生生吃下了被调戏这个闷亏，可阿诚就是阿诚，眨眨眼就开始装糊涂，“大哥跟我客气什么，没有您我们就回不了家。”
明楼听着头一句心里得意，一时没反应过来后一句的含义，倒是那边朱徽茵梁仲春对视一眼默默扭过了头。
火光跳跃，再聪明的大脑也有疏忽的时候，阿诚站起身来抻抻衣服，“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睡，游轮的机组全报废，这一宿肯定睡得安静……”
明楼立刻警觉起来，朱徽茵和梁仲春不敢看自己，阿诚又脚底抹油，什么叫“机组全报废”？涡轮不工作这船要怎么回去？瞬间醒悟了阿诚的“奸计”，明楼半句废话都不跟朱梁二人讲立刻翻身站起来追了阿诚去，臭小子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希望阿诚兄弟好运吧。”看着一个追着另一个隐进黑暗里，梁仲春道。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朱徽茵的话在第二天早晨出发时应验，梁仲春是第二个跟阿诚说“朱小姐怎么这么厉害”的人，他说完这话明明刚刚还稳稳的站在甲板上突然两眼一翻晕倒在地，阿诚回头果然看见明楼神情微妙的从舱门里出来。
“梁仲春这是怎么了？”明局长挑挑眉。
“听说要回家，兴奋晕了。”阿城十分坦然。
对于阿诚捞起地上“晕倒”的黑猫往自己怀里一揣，明楼青筋暴跳，他伸手指了指，“非要这样吗？”
“局座，您清楚的。”
冷冷的哼了一声明楼从阿诚身边走过去，吸了一口晨间的海风双手一撑跃下船舷，再出水便是蛟龙之躯。
“上来吧。”蛟龙把脑袋搁在阿诚跟前。
“大哥，我坐您背上就好了。”
白蛟不吭声，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
阿诚报以“这可是你让我上去的”眼神，当即不再废话一手夹着黑猫一手扳着笔直的龙角攀上了龙首。
“梁处长真是与龙有缘，手刃过冥龙还乘过蛟龙……”
黑猫颤了颤一边继续装死一边暗恨明诚，游轮报废属下死光光，不指望明楼这条蛟龙他们怎么从万里之遥的东海上回去？可局座什么脾气他梁处长还不清楚？有些事大家都装不知道和明摆着知道的差距可是生死那么大，他现在不装晕做出一副稀里糊涂不知怎么回了上海的样子，难道还等着局座以后指不定怎么打击报复？明诚也就是心眼坏，局座的心眼可是没有针尖大呢！
东海之行的尾声是夜莺殿后炸毁了游轮，而明楼的元神再也不用羞于见人，他那一对剔透的新龙角，可是阿诚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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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上句废话：
王老师的多啦A梦技能要无限期关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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