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蛇传 57
这几天都是刀片预警、、、
作者自己刀片还没收完，就快要替人物挡刀片了、、、
唉、、、
————————————————————
五十七 情殇
明楼使劲揉了揉眼睛还是只看到一片黑暗，呆愣片刻想起自己已经瞎了。
身下是明公馆他自己卧室的床，床单新净仿佛刚刚才换上，阿香这丫头倒是勤快。
阳光一定灿烂，晒在床头栀子花上，洋溢出一股暖融融水灵灵的清香。
阳光照在脸上也是暖的，身边的人亲切又熟悉，但明楼不想开口，他闻到了药味，醒来就要吃药，不喜欢。
粉彩药碗搁在桌上发出珠玉一般的嘤咛，一只纤细的手探了过来，明楼没有躲，伏在枕上任由长姐抚慰。
明台想说什么看到明镜眼色又憋回去。
阿香在门边偷偷抹泪。
“阿诚呢？”过了一会儿，明楼轻轻吐出一个名字，像是疑惑又像是喃喃自语，就是这个名字在璀璨的艳阳天让五脏六腑如坠冰窖，连呼吸都是彻骨的寒冷。
如果有人问阿诚是谁或许是对明楼最大的救赎，根本就没有阿诚，过往不过黄粱一梦。
“朱小姐只送了你一个人回来。”
“徽茵姐姐走了。”
明镜和明台的声音先后响起。
侍奉的主君离世，她没有留下的理由。
明楼不能不告诉她捆仙索的秘密，他不会欺骗朱徽茵那样为了一场忠心改写毕生的女孩子，就这么走了，徽茵也算看在过往情分上给足他面子，禁锢她的主君，她杀了自己的心都有吧。
“想哭就哭。”明镜想了想又补充道，“想发脾气也行。”
好半天，明楼轻轻地摇了摇头。
昏过去之后的事情他不知道，他有沉重的现实要面对。
阿诚抛弃了他。
干干净净的离开，不留任何余地和念想。
他对阿诚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等你”，阿诚那时是不是也松了一口气？如果他说的是“早点回来”，阿诚是否能抗衡他的意志？简直是天意，明楼没抓住最后一个机会。
明楼不敢想阿诚是何时存下的心思，喂他吃了多久迷汤，一点点磨松他的神经，直到离开前的一刻。他的阿诚隐忍了数十年比谁都沉得住气，顶着少年心性的面具藏起成算，机会出现的时候稳稳抓住，越是突然发作越是蓄谋已久。
阿诚完美实现了他的计划，自己居然一直没有看出端倪。说不清想哭还是想笑，说不清恨他无情还是喜他胆识，迷惘之后，明楼不那么急于知道阿诚去了哪里。
不在世上不代表死亡，他笃定阿诚没有死，至少现在还不会。明楼比他的生命重要，而比明楼更重要、能让他真正抛下一切的，只可能是那一件事。为了这件事他可能去了一个明楼永远找不到的地方，那个地方，他知道自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他还是去了。
师父，儿子，自己，他的朋友们，谁都留不住他。
特勤局，清流宗，明公馆，那些阿诚没做完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有着天真的面孔，被他一刀切断的截面却全无停摆的痕迹，时间的河水重新流动的时候，他默默离开岸边。
他全都放下了。
如果那是他最强烈的意愿，明楼无话可说。
“大姐，劳烦你带着明台和阿香去苏州待几天，眼前有个棘手的‘朋友’要来，我担心他对你们不利。几天就好，到时我亲自去接你们回来。”
“我不去！”没等明镜开口明台先抢着拒绝，“要去大姐带阿香去，我要留在上海。”
“书桌左边第一个抽屉，我的现金折子都在里面，你拿去买一颗最好的钻戒马上去跟于小姐求婚，如果她答应你，等你们从苏州回来就办婚礼，你现在也可以带她一起去苏州。”
“大哥……”
“明楼！”明镜听不下去两兄弟的自说自话，“你在说什么，明台的婚事你怎么这么突然就决定？于小姐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明台，你自己告诉大姐于小姐是谁。”
“她是我心爱的姑娘！我马上就去买钻戒！”
明台说着摸出明楼的存款一阵风似的离开，阿香在窗边看他出了门回过身来跟明镜汇报，“小少爷出去了，不过他这是着什么急？”
“着急逃命。那位于小姐全名于曼丽，是温柔乡的歌女。”
阿香偷瞟明镜脸色，怪不得明台要逃。
本来明镜看到昏迷着被送回来的明楼吓了一跳，见他和朱徽茵都没有外伤才稍微安心，明楼醒了第一句话又问没跟着一起回来的阿诚，明镜以为出了什么大乱子才放下的心又悬起来，现在看明楼思路清晰情绪稳定，她觉得自己被折腾的一天老了十岁。
“有什么话快说，别藏着掖着等我问你。”
“于小姐不一定答应他。”
“什么？！明台人好又对她都好，这样她还要拒绝明台？”
“大姐，您误会于小姐了。她本人我亲自见过，性情品格都配得起明台，只是她柔弱女流，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恐怕身不由己。如果她家长辈放行，至少明台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会有人保他，不用我们再担心。”
“你……”
“明台私下做的那些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娶了这位于小姐就能保住明台？”
“是，娶了于小姐就算明台把天捅个窟窿也会有人出来给他收拾残局。怕只怕于家的长辈反对这桩姻缘。”
锦瑟答不答应是一回事，王天风的态度又是另一回事，明楼必须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他。
“你少骗我，真是那样人家怎么会让女儿出来做歌女？”
“越是那样人家越是心思难测，不过大姐，这件事你信我。”
“这家人……”
“刚才是我故意激明台，无论如何，这是我这个做大哥的能为他做的为数不多的事了。”
“你让我们去苏州，那你呢？”
“我要上班啊。你们都不在我才能放开手脚，不然那位‘朋友’挟持了你或明台，我就只有束手待毙的份。”
如是理由，明镜虽然担心也无法拒绝，看明楼除了脸色差些基本恢复如常，还有一个人的事她一定要问，“阿诚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阿诚……”明楼的心又痛起来，他很想说我也不知阿诚去了哪里，他不愿意一个谎话接着一个谎话去欺骗明镜，可他要怎么说出真相？说阿诚其实是凤凰灭族之后唯一的幸存者，而他现在久经忍耐终于摆脱凡间蝼蚁的纠缠回到他应有的宿命去了？那是阿诚交付了所有的的秘密，明楼如何说得出口！
“我极力促成明台和于小姐的婚事，既是为了明台的将来，也是希望他能得到我这个哥哥得不到的幸福。”
“你喜欢的是……阿诚？！”
明楼依然保持着清醒，他没有继续对明镜说谎，这是对局面最有利的那一部分真相。
“是啊，大姐不觉得奇怪吗，当初我把他带回这个家，整天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却又不让任何人亲近他，都是因为我想独占他，我爱——”
啪的一记耳光扇下明镜和明楼都愣住了。
明楼先回过神，“大姐手疼吗？”
明镜气的眼泪上涌，强撑着问他，“阿诚全家上下就剩他一个是真的吗？”
“是。”
另一边脸颊灼痛，又挨了一巴掌。
“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明楼低着头一言不发，他确实仗着捆仙索强占良家子弟，明镜没有骂错。
“他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
明镜已经没有打他的心情。阿诚音容犹在眼前，上次归家乖巧体贴，他似乎是……很相信明楼？明镜心中一动，“他为什么离开？”
“是他的选择，但是我们没有辜负彼此。”
“你不是一厢情愿？也是，一直以来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这样好了还能分开，你们两个真是……”明镜恨得牙根痒痒，看弟弟脸颊红肿满眼灰败又忍不住心疼，“姐姐错怪你了。”
“大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没有你教导，我早就铸成大错。”
“别说客套话，你要是舍不得就去把他追回来，他心里也有你不是吗？”
“大姐，我年纪一把，他也是人情练达，没考虑清楚是不会做决定的。阿诚……阿诚他不会回来了。”
————————————
作者：
我从来都没说阿诚领便当了啊、、、他领便当难道你们会接受楼我的HE么，真的会收刀片啊，作者是拒绝的。。。
写这几章我一直在心疼大哥。总觉本文奇葩点在于，比较渣的那个是阿诚（非要用渣这个字的话）。
之前的伏笔从此开始慢慢解开，不管以后看到什么，答应我第二天再寄刀片好么，万一寄错了咋办。。。
评论(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