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蛇传 58
持续刀片预警、、、
暴力预警、、、
血腥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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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惩罚
明台的求婚成功或不成功明楼都想好了对策。
明台深夜回家失魂落魄的说他找不到曼丽了，这应该也是不成功的一种吧。
想来也是，自己弄丢了王天风唯一的徒弟，之前一切协议都可以作废。
人在孤独的时候容易伤春悲秋，这样的结局，明楼发现自己还真是害了锦瑟。
夜深了，蝉鸣不绝于耳，明楼坐在客厅里，橘色灯光营造出虚假的温馨。他是瞎子，灯是给客人留的。
回忆着明公馆入夜的景象，到处都是暖色调，可灯下总有黑，不知那一处的阴影，阿诚又会不会像当年一般走出来说，“这么多年你还是没什么长进”。明楼知道不会的，他记得那是一个下过雪有月亮的夜晚，纯净清透，阿诚只可能从那样的夜晚踏雪而来。
送走明镜明台，偌大的明公馆只剩下明楼独自等待王天风的怒火。
他又说谎了，他不一定有命去接姐姐和弟弟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钟敲了四下，明楼开始怀疑自己的信是否送到王天风手上。
他动摇的时候，灰袍的中年人推开了明公馆的大门。
“还在等我？”
王天风像进自己家一样踱了进来，言语间笑意分明。
该生气的时候还在笑，明楼对形势不抱希望。
明楼隐约感觉到王天风朝他伸出手，“跟我走吧。”
醒来时的情景不能再熟悉。
歪歪斜斜快要倒塌的木娄，窗外烂漫的花海，妙城境。
“醒啦？过来吃饭。”满面春风的王天风坐在桌边，桌上几样饭菜还在冒着热气。
明楼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证明不是做梦，那么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我已经请你了，你待在那不动是等着我打你骂你还是杀你？王某人素来讲究待客之道，你不下筷，我还怎么吃饭？”
看明楼还是发愣王天风翻了白眼，手中筷子一指屋门，“外头洗漱去。快点，趁着我心情好。”
明楼如梦初醒匆忙整理了自己，抱着必死之心坐在桌边。他最不愿受王天风恩惠，但他确实又看见了。
“吃吧。吃完了我们说说阿诚的事。”
本以为会食不知味，哪料第一口进嘴明楼又愣住了。
王天风用调羹敲了敲盛粥的青花海碗，“泪珠子别掉进去，我还要吃呢。”
“这不可能……”阿诚的手艺怎会出现在此时的妙城境？
王天风已经不胜其烦，“他是我徒弟一切由我调教，我们师徒做出来的东西味道一样很奇怪吗！”
除了明镜只有王天风这么劈头盖脸训斥过明楼，不同的是在明镜那挨训明楼大部分时间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到了王天风这儿他从没有一次抬得起头。
明楼老老实实吃了早饭自觉收拾碗筷，王天风倚着廊柱看他洗碗，那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你很清楚阿诚绝对不能死。”
王天风终于肯说正事儿了。
“是，他是你要挟诸天神族的底牌，如果他们对下界的干预到了你不能容忍的地步，你会用他的力量干脆毁掉这个世界，无论神族图谋什么到时都是输家。”
“也没有赢家。”
“这种事你自己做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是他？”
“谁告诉你我会守着这道门直到地老天荒的？”
“在你甩手不干之后你要让他接替你的命运？”
“神族的血统在下界难能可贵，若非如此，以他对我的忤逆，早和他的师兄师姐们在泉下汇合了。”
王天风话中不带一丝感情，他说的是事实本就不需要过多色彩。明楼放下最后一个瓷碟手指微微发抖，世人都说王天风是“疯子”，可他何曾疯过？他一点都不疯，是从来没人能理解经历无数岁月淘洗出来的冷漠和残酷。
“这不公平。”即使毫无用处，明楼也要说。
阿诚不该从一开始就活在别人的目的中。
人间不是他的故乡，亲族的血液已经流干，永生守在人间拒世仇于天外，两件事他哪个都不会答应，可这就是王天风为他安排好的命运，自婴孩时代开始谋划，机关算尽却从未考虑过他本人的意愿。
爱不释手不是情有独钟，棋子只是棋子。
灰烬从记忆深处飘落，连天的凤火从明楼心底烧起来，他想为陨落凤族寄予全部希望的唯一后裔，杀掉眼前这个无法被理解的“疯子”。
掌心的刺痛惊醒了明楼，王天风离了廊柱站直身子，他看了明楼一眼露出好笑的神情。
“阿诚去了那不生不死的地方，你就被打击的如此幼稚。不是你自己说，在我面前不谈公平？”
“他去了哪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不是聪明吗？自己猜猜看。”
王天风说着朝明楼走近，眼神里的冰冷足够明楼意识到自己的小把戏被看穿了，阿诚去了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天风有没有办法把他抓回来。明楼期待着他话里的蛛丝马迹，而王天风显然没上这个当。
“明楼，你胆子真够大的。从前阿诚在我不欲使你太难堪，现在阿诚不在了，诓我之前你要想清楚后果。”
刚好一臂的距离，王天风从明楼脸上移开目光看了一眼他的左臂。
就看了一眼。
像深水升起的气泡在水面破裂，轻微压抑的噗噗声连串响起，雪白的衬衣袖子透出大朵殷红连缀成片，两三次呼吸的时间布料饱和，浓稠的血浆顺着袖口连珠成线好似开了水龙头。在意识到危险第一时间明楼敲碎手边瓷碟朝着左臂斩去，王天风抬手一弹偏了他的力道，嗤啦一声裂帛响，没有风的妙城境瞬间弥满血腥。
刚刚还在洗刷碗盘的左臂血肉成泥明楼亲眼看着它们跌落在地徒留森森白骨。
整个身体都被疼痛攥牢，但比起心底的恐怖，痛感不值一提。
明楼向后跌了两步靠在泉池边上，视野里魔王不紧不慢跟了上来，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呼吸落在明楼脸上引出一阵痉挛。王天风捏着划破的袖子向外一扯，布料齐齐断裂白骨失去最后遮掩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血红落幕，青木缠骨。
忍着剧痛明楼看清攀附在白骨上的建木，枝作连理，在暴虐与血腥中开出一朵悲伤的花来。
王天风紧盯某处，表情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
等他再把目光挪回来，五指虚空一攥，明楼立刻感到肋骨断裂，腔膛挤成一团，断茬刺破了肺腑。
吐出一口混着内脏碎片的污血，明楼意识渐渐溃散，他最后看到的景象是王天风看起来没什么力气的手扯动建木带起一缕他从未见过的金线。
那是什么？
眼睑沉重的垂下，黑暗无边。
一切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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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阿诚一走了之，明楼还在收拾残局，否极泰来，苦难之后重生。
不敢想象你们给我攒了多少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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