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蛇传 65
六十五 横财
追赶又持续了一段时间，即便结界支撑也该到底了——明楼这么想的时候前方出现亮光，极深的海底，能有什么光源？
一片如月光皎洁的银白沙滩。
怪物在沙滩上停住益发显得丑陋。
观望四周没有异状，明楼甩了甩尾巴居高临下。
“把孩子还给我。”
“蛟？”
怎么都是这句台词？难道本座蛟的特征这么不明显？！难道这颗小小星球还能蹦出一条活龙？明楼腹诽的同时注意到怪物奇特的声音，缓慢，嘶哑，后续不足，好像——
“我——很很久——都——没说——过话了。”
“你先把孩子还我。”
“咦？是你的——孩子？”
怪物说话渐趋灵光，不过明楼还是没找到它是从哪里发声的。
“还要我说几遍？把孩子还我！”
怪物沉默了一会儿。
“不，我不能还给你。”
“理由。”
“他的身体和血液都很特别，尤其是血液，这样澎湃的力量，让我想想，这是光明——与火……究竟是谁，究竟是谁！我苦熬数万年等待机会，一只小狸猫却得到了腓腓的神躯和凤凰的神血！”
“我最后说一遍，把孩子还我。”
“不，他是我成神的机会。”
吸了口气，明楼突然对化龙失去了兴趣。
他在东海遇到过一只少根筋的鸱吻，现在又遇到一只一根筋的椒图，化龙之后，不是要他和这些白痴做亲戚？
明楼幻化回人身，双脚踩在白沙滩上一步步走近椒图。
形如河蚌的椒图不发一言，都是龙属，走过来的只是一只蛟，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头生双角，但椒图自己已臻神境，他没什么好怕的，他不介意消化那个被制造出来的小神之前先吃一条蛟龙开胃。
紧紧闭合的壳张开一条小缝，便是这一丝丝的间隙也足够泻出里面的宝光，和外表粗鄙丑陋完全是两处洞天。灰色的怪手从缝隙里伸出来，柔软无骨，落在沙滩上宛如水幕。
被蛰上一下就会麻痹，解不开蕴含妖力的毒素会很快死去，椒图美美的想着，只要这蛟再走近一点，对，就是这样，完全在他的攻击范围——
明楼从不托大，所以死在自大上的不会是他。
这样短的距离，乙木神雷几乎是瞬间通彻椒图藏在壳里的肉身，战斗迅速结束。
明楼去掰那壳的时候还有点麻手，鼻子闻到一股鲜味惹得明楼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在椒图的洞府里把椒图做成一锅海鲜汤，泡在这汤里可不是那么舒服的。
留在岸上的梁仲春押着陈少校清场，眼睛一瞪倒也说服了他把军舰开走，才转身的功夫水里出来一个人，愣了一愣才认出是自家局长。
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梁仲春赶着看儿子没理会，陈少校在那边目瞪口呆指着明楼另一只手里托着的珠子说不出整句的话——
椰子那么大的珍珠还能叫珠吗？或者该叫珍球？！
“苗苗没事，去给他找身干松衣服。”
军港哪里去找孩子的衣服？梁仲春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大衣，明楼把手里的珍球朝陈少校一抛忙着把苗苗的湿衣服换了，可怜陈少校先是被明长官暴殄天物的动作吓了一跳接着后悔自己高估了自己，看明长官单手托着那珍球十分轻松，哪知入手沉重不亚于同体积的铅球，被砸的倒跌几步瘫在地上才止住去势，想抱着珍球起来困难重重，陈少校揉着抽成一团的五脏六腑恍惚意识到明长官之所以抛过来就没指望自己帮他拿，只是想给珍球找个肉垫罢了。
个性恶劣到家，但人家这本事……陈少校飞快的给压在肚子上的珍球估算了一下市值，数字差点让他两眼一翻晕过去，明长官这回——发了。
“我记得新政府现行法律规定了海洋物产归捕捞者所有吧？”把孩子包裹好抱在怀里明楼的注意力转向了陈少校。
陈家世代经商陈少校自己是个大兵，他哪知道法典里写了什么？于是陈少校老老实实回答“我不知道。”
“这样，回头我让梁处长把手续办一下，明家的船会过来把我的财产拖走。”
当天下午陈少校就知道明长官话里那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字眼尤其是“拖走”是什么意思了。
房子一样大的海蚌。
拖出水面的蚌壳像一座小岛，而明家还十分不低调的把消息透露给了媒体。运出军港的时候特勤局派来的押运官似是手抖，吊起蚌壳的铁链滑脱了一根，所有在场的人都看见豁然张开的蚌壳里发出的宝光灼灼。
不说壳子里一水儿正圆雪白不知多少颗的珍珠，就是那两片母贝也是价值连城。
陈少校无力计数明长官这一趟收益了多少，那么大的蚌都成精了吧？他亲自拿走的那颗是母珠？那是灵器啊！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自己辖下的海面，居然最后落到了别人手里？陈少校一时心如死灰，最后挣扎着安慰自己就算白给自己也摆不平那么大的蚌，人各有命，但愿他明长官吃的下这笔惊天财富。
第二天一早，正月里也不休年假的明长官带着学生刚要出门就被堵了回来。
“谢会长？”
明楼没兴趣知道为什么老子姓谢亲生的儿子却姓陈这等八卦，他微阖着眼想听听谢弢能报出个什么价码买走他手里的龙子母珠。
是的，龙子母珠。有意思的是谢弢也是这么称呼那颗母珠的。
“咱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彼此个性都清楚，我不和大少爷讨价还价，这个数目，您看看。”
明楼接过合着的折子随手放在了一边，“龙子母珠不是普通的珍珠，想必谢会长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罕世灵宝我是不会出手的。”
“那明长官为什么要把此事传扬的天下皆知？怀璧其罪啊，您身后那位靠山还在支持您吗？”
“或者我可以成为我自己的靠山？”
“谢某唐突了，不过这价码真是出奇的好，您不看看？”
明楼掀开了折子。
一笔让人拒绝不了的清单，不过——
“苗苗，去拿支笔过来。”
明楼在折子最后的空地加了一条合起来还给谢弢，“这个数，差一厘都不行。”
谢弢打开看了一眼明楼手书，脸上的笑意褪了下去。
“大少爷，这不好吧？”
“不要装憨。我已经说了，就是这个数。你想要龙子母珠干什么我也是知道的，能养出母珠的椒图，你可东海里找找去看能有几只，或者，你们愿意等下一个千年？”
“成，其实大少爷也不算坐地起价。一条人命罢了，杀人越货的勾当谢某也不是没干过。”
“杀人越货……谢会长不是说给我听吧，您可以试试是您杀我比较快还是我毁了龙子母珠快。”
“岂敢，大少爷多心了。只是能否问一句她为什么非死不可？”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谢会长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劳烦动手的人在她死之前告诉她是我要了她的命。” 数日后特高课南田洋子的死讯登在了报纸上。
特勤局这边是明楼领着许鹤梁仲春还有梁栩一起去确认的。
一击毙命，死透了。
“伯伯，她为什么必须死？”
“她以为没人说我就查不到，是她送走了阿诚，你说她该不该死？”
……
“那，是谁杀了她？”
明楼抽出谢弢的货款折子递过去，“背熟，然后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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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你们的福招待所Wi-Fi杠杠的，落地一更，我觅食去了先，饿死了……大家回来一起 hi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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