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蛇传 70
你们看正文之前我先笑一会儿，哈哈哈哈哈哈——
史上最大烂摊子哈哈哈哈哈哈——
楼哥莫方哈哈哈哈哈——
不对，药方的是我啊，我帅我先走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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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晴雪
诱之以利，胁之以威。
这八个字足够总结明楼是如何沦陷在清流宗滔天权势里的。
黑签子还在持续送往清流宗，明楼从来不知道它们居然会成为自己权柄的保障，藤田原话，黑签子既是最稳固的大后方，也是最危险的前方，当黑签子重归彩色的时候，要么准备好死，要么刀已磨的够锋利。
明楼就是那个磨刀人。
清流宗真正精锐还不能拿出来冒险，花了那么大本钱培植明楼到了他该出力的时候。换句话说，既要绝对忠诚，又要死了也不伤宗门筋骨，怪不得明明现成一个许鹤却硬要明楼做这个东疆防务长，真是十足悲哀的角色。
东海那一次之后，梁栩十年来再未与阿诚有过任何感应，他保持着孩童模样固执的等待重逢，好像他不变时光的伤口就能完美衔接中途不曾断裂。
梁栩不知道明楼还有多少意志可以消磨，他等的是一个归宿，没有这个归宿他依旧可以好好活下去，明楼不一样，当初的决定早已全盘改变他的生活，不是说忘掉就可以回到过去。他们都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还活着，不知道等待和追寻是否还有意义，他们的亲人被清流宗牢牢捏在手心，就算灵魂死了，明楼也要从地狱里爬出来完成宗门交付的任务。
只需前进不许后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船队荡平东海，南方的木族业已收服，北方终年飘着雪的大地，正在遭受雷霆的轰击。
雪国是最后一站了。
丢掉染满鲜血的衣裳胡乱在伤口涂一把药粉，早年养尊处优的日子像是一个梦，梦里他住在一座繁华的城，是明公馆的大少爷，是全上海滩红男绿女梦中情人的第一位。
“尊主，投降吧。”
雷霆过境空气异常的清新和满目疮痍格格不入，明楼拄着长刀，刀身上鲜红的血浆滚落进白雪，杀伐的多了他懒得再说“你的领地已经被破了”之类的废话。
雪国的领主是一只妖狐，修为高的吓人却天生被雷霆之力克的死死的。
“投降有什么好处？”
“不用死。”
“有没有更多的好处？”
“您身上妖气太重，要不要到清流川洗洗？”
妖狐冷冷一笑却克制不住吐出一口血来，“堂堂蛟龙甘为走狗，妖族真是没落了。”
“不像你的雪国永无晴日，扶桑之野的太阳可从未落下。”
“傍上清流宗这棵大树就觉得高枕无忧了？千年前妖尊在世时，藤田芳正可敢这么嚣张？要杀便杀，谁又怕死？我死也要诅咒你清流宗逃不过龙门天谴，海落河干生灵断绝！”
“这么多废话听的我头疼。”
长刀所指，雷霆所向。
妖狐尸身委顿在地，明楼丢了长刀摆摆手，“向后十里扎营，你们都去吧，让我清静清静。”
“伯伯。”明楼的疲态触动了梁栩。
“你也去，许鹤，你带着他。”
风卷起雪花落在明楼脸上，一阵沁凉惊醒了他的回忆。
十年，明楼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脚尖点点狐尸，“再不起来我就剥了你的皮做围脖。”
狐狸眯着眼以示询问，被乙木神雷击中，纵有明楼存心放水他侥幸不死也是重伤。
“你经历过上一次龙门大开？”
狐妖点点头。
拿情报换命怎么看都是一件划得来的买卖，何况他是狐妖天生的机敏，十年前明楼率领清流弟子从扶桑之野出发，十年后雪国覆灭清流宗一家独大，他为什么不趁这机会给藤田芳正添点堵？
千年秘闻，如今也是废纸一张。
妖尊信上只有一个意思，禁锢龙门，重建上古人神通途。
“除了你和藤田，从龙门活下来的还有谁？”
“这几年陆续都失去音讯了，也许是死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
“做一方领主也是很寂寞的，除了其他领主没什么人有资格和我们说话，领主们的联系要比你想象的频繁，不过这几年真的陆续都没音讯了。是不是你们做的？”
“不必误导我，我不会受你蛊惑。”
“你——”狐妖至死无法接受明楼言而无信，来不及想起明楼并未向他保证什么。
风声绵长，乱雪纷飞成阵。
“长官。”
“不是叫你们别烦我？”
“长官。”
明楼听出了杀意。
图穷见匕，秋扇见捐，兔死狗烹，明楼又稍微花了点时间从三个词里面选一个适合自己的。
“能放过我的家人吗。”
“你死了，他们也掀不起大浪。”
“想不到我也步了南田后尘。每一枚利用完的棋子都杀掉，许先生不担心自己吗？”
“你的价值是暂时的，而我的价值是永恒的。”
“永恒？”
“我代表神的意志。”
许鹤只这一样可爱之处，低头的时候都写满高傲，高傲的不屑于隐瞒，在特勤局时囿于宗门之命不得还手，现在他可以让明楼永远闭嘴。
“你们要怎么处置梁栩？”
“不弄出太大动静他就不会过来，也希望你死后他不要过激。”
许鹤弯腰拾起明楼长刀抛还给他，明楼伸手接了，刀身青光流转。
“你并未化龙，为何能使出木相妖力？这个问题困扰我很多年了。”
“既然还有没弄明白的事，就急着动手杀人？”
“你不懂。你这个人太聪明，想的多做得少，你其实并不适合战阵厮杀，没有我你走不到今天。”
“不错，虽然今日生死相向，清流宗这些年还是多谢你了。”
“让你死于神的意志，不算辜负你。”
兵戈交鸣，妖风四起。
腾起的雪雾中不辨南北，忽闻一声龙吟引得天上繁星随从闪烁。
“十年征战毙敌无数，许先生居然还藏了这么多杀招，真是英雄了得！”
“你也不差。到死都不让人消停。”
“许先生，后会无期。”
比起雷霆难测，许鹤更该防着不要让明楼近身，他近战始终不是高手，却一旦被碰到就再也逃不了。
“十年里你一直藏着的，就是这个秘密。”
明楼刺穿他心脏才道，“是啊。”
许鹤笑起来，生命正从他离内流失，双瞳枯败如死灰，“明楼，谢谢你肃清清流的天下，从今以后天下就都是要杀你的人了。”
“啰嗦。”
刀尖一提彻底挑断灵禽心脉，举目四望，雪雾尚未落下，一切依旧包裹在冰冷的茫白里。
明楼又觉得头疼了，莫说上海，扶桑之野他都回不去了，十年来杀尽了一切可能的朋友，真如许鹤所说，现在全天下都是要杀他的人。
龙门将在今年开启，龙门开了，一切就都会结束。
在那之前明楼还有许多事要做，比如马上找到梁栩，可是他迈不动步子，彻骨的寒冷里他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整个视野都被惨白湮没了。
“大哥？”
“阿诚……”叹息一出口就冻成了冰，残存的余热氤氲了视线，“我真的很想你，我怕我坚持不到和你重逢。”
“大哥，胸口疼得很，你快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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