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蛇传 80 & 点梗
八十 故地
蛇山。
泉流之畔有故人烹茶静候，氤氲水汽里眉尖若蹙。
“曼丽。”
明台声调都变了。
人届中年，他这一声唤，绞碎了兄姐疼惜。
十年爱别离。
她起身行来，步履轻盈翩跹如蝴蝶起舞。
可惜走得近了直到站住脚都未看明家姐弟一眼。
在王天风面前低下头，“您回来了。”
“认得他们？”
“认得。”
“怎么不打招呼？”
“不敢在您面前造次。”
“去吧。”
明楼认识的锦瑟，明台认识的曼丽这才转过身来一一万福，“明大小姐，明先生，明台。”
她看明台那一眼有些悲伤。
明台顾不得回应，明明是想了梦了千万变的模样见到面却让他慌乱起来，相识的时候她说她十八岁，风尘独立，浓妆艳抹，而今再相逢，她黑发如瀑身姿纤秀看起来只有盈盈十五，就算洗尽铅华也是十年——她不老的吗？！
触动记忆，似乎不老的还有另一个人，他猛地扭过头去看明楼，先前以为大哥是瘦了才显年轻，可这时细看，他整张脸一丝皱纹都没有！
明台每天洗漱知道镜子里的自己是怎样的，路上种种诡异早就打了闷葫芦，他终于忍不住，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明楼叹了口气。
妖有争，人何辜。
得到明镜默许，明楼拣择了一部分真相说给明台。
明台从先前不可置信直到后来木然无觉，明楼额上渗出了汗王天风犹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你怎不告诉他我宝贝徒儿是谁？”
此语一出连明镜曼丽都睁大了眼。
明楼气得倒噎。
“师父！”
王天风带着明家姐弟一路徐行，阿诚是有了目标挣命而来。
从空气中现出身形，除了明楼众人都是一副失望表情，王天风更甚。
“你给我过来！”
连热闹都丢开不看，明楼暗暗替阿诚捏了一把汗，王天风提着阿诚直接瞬移，他追都不知该去哪儿追，何况手边还有一个大烂摊子。
“明台？”
“上次不是我喝醉听错，也不是大哥跟我开玩笑，你真有一千多岁。”明台眼神还是木木的。
明楼点点头。
“阿诚哥和大姐呢？也是？”
明楼再点头。
“曼丽，你……”
“抱歉，明台，没有长官的指示我什么都不能说。”
“哪个长官？”明台下意识的去看明楼。
曼丽连忙摇头，“不是明先生，是刚走的那位……王长官。”
明楼听二人对话益发头疼，明台的眼神不再呆愣，相反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清明。
明台太知道他大哥是多强势的人，掌控欲强到自作主张不容置喙，他不介意他们隐瞒身份这么多年，也不介意在他们面前自作聪明其实早被看穿像只自鸣得意的猴子，就算母亲死的不仅冤枉而且毫无价值他也能咬牙挺过去，但是唯有，唯有一件事！如果是局他绝不原谅。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可以不问，我就问你一句，曼丽，你是骗我的吗？”
蝶妖被逼的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明楼看不下去了，“明台，你过来。”
锦瑟不能说的明楼可以，这边水落石出百转回肠，明楼挂心的另一边风雨方兴。
“手伸出来。”
难得王天风咬牙切齿，阿诚一声不敢出伸手让他搭了一回脉。
“另一只。”
老老实实换另一只。
“你身体的状况你自己清楚吗？”
“清楚。”
“想好了？”
“穷途末路也是自己的腿走过来，没什么想好不想好的。”
“哼。”
阿诚不懂王天风这声冷哼的意思，见师父不再说话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王天风斜眼瞅他，小孽障从小自恃神族，让他主动跪上一跪可真是稀罕到开天辟地头一回。
“师父看阿诚，棋子也好，弟子也罢，初生赐名，幼时抚育，少年教诲庇护，皆是事实，纵意见相左拔刀相向，阿诚也始终铭记师恩。一直以为我们师徒同为神族相伴岁月无穷，但不想恩怨悲喜终有尽时，昆仑之行一别千年，再见师父将成永诀。阿诚知道师父经天纬地，种种安排皆有考量，是阿诚顽劣愚鲁不堪重任，徒儿不孝，让您白操心了。”
自知大限将至，阿诚旧日诸多刚强执念一概放下，剖白陈情字字肺腑，王天风见他如此亦是心中不忍——他若抬头看他，尚有转圜求生之志，偏他垂首低眉，是打定主意虽死不悔。
他这徒儿，天生一种烈性，处事学了他九成疯，惟有为人待人，十成的温柔良善。
终不免一声叹息。
“你呀，让我怎么说你，聪明过头蠢起来也要命，世间生灵确实唯有凤凰可以从幽冥借道，可你不该不把万神祖地对一切神族的控制算进去。生死门有进无出是说着玩儿的？你开幽冥之路躲过瑶池镇魂，兵行险招到头来还不是被昆仑神禁直接掐灭神源！”
“师父教训的是，可惜以后也没多少时间聆听师父教诲了。”
“都快魂飞魄散了还有闲心跟我打马虎眼？”王天风按捺着抽他一巴掌的冲动，左一个明楼右一个明诚，这俩小子到底凭什么觉得自己看不出他们的小花招？
“我问你，你为什么回来？”
反正说谎也会被拆穿，阿诚干脆闷头不吭声。
“不说？那我换个问题，神源熄灭之后你的残魂明明可以再捱几百年才消散，现在为什么缩水的这么厉害？你还能再撑十年吗！”
两个问题都是同一个答案，王天风不意外阿诚的沉默却忍不住越看越生气，抬脚把人踢到一边，十成劲儿也就用了半成——风中残烛，现在的阿诚可不禁打。
“笨。我怎么教你的？不吭声有什么用？我既然问你了就是你不说我也知道！”
“那你还问我。”
王天风微红了面皮——气的，阿诚可不管他是否恼羞成怒，就着先前姿势直接坐在地上。
“万寿宫的古籍我看过了，您到底站在哪一边？”
“我站哪一边很重要？你在担心什么？”
“师父不是知道我为什么回来么。”
“知道。所以我才告诉你，你的心思用偏了，有些事想的太多，有些事又全然没考虑到。”
“我没考虑到？”
“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这就算尽心尽力了？你想没想过就算没有眼前这道坎他也活不长？”
老疯子因为阿诚震惊的表情愉悦起来。
“你就不奇怪他那么心细的人隔了十年再回家见他那个凡人兄弟，模样一点不改？他不是不想改，是改不了。建木在他体内生根深入骨髓，对身体的小动作都会被建木排斥，等建木长成，你说他这盆土会怎么样？”
“你故意算计他？！”
“怎么能说是我算计他？把建木给他的人是你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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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以内差不多完结了。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说好今天鼓捣一章新坑试阅，星级外交官明长官，银河舰队明少校！
大家欢乐的点梗，背景，情节（除了肉，因为我炖不好）、CP（除楼诚不逆不拆）或者你愿意自己客串一回……总之，评论吧！
PS.新坑大设定非常不好写，别指望我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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