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蛇传 89
八十九 殒凤
恩恩怨怨，终有尽时。
“阿诚，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大哥，别问了，抱抱我。”
王天风最后还是舍不得说破，阿诚灰飞烟灭就在眉睫。
“曼春来过了？”
“嗯。”
“她去哪儿了？”
“她宽宥了我们。”
“我知道。”
明楼可用的人岂止阿诚一个，大家都忘了，他毒蛇出身，最擅扮猪吃虎。伺机而后动，一击则必杀。
多年经营，童虎这样的棋子明楼不知布下了多少。
他和汪曼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使人无法拒绝的，不止爱情，还有信任。
一个死局，总要有人盘活它，明楼所有猜测中，有一条是曼春和阿诚去了同样的地方，不死不生，偏这两个人哪个都不是善类，阿诚先出事，肯定是算计好了明楼，唯有曼春有机会有能力能做那个复生死局的人。
他知道她有多爱他，恨意会逼她出来毁灭一切，不管她身处何方，她做得到。
明楼用一童虎引出曼春，自己去将计就计，殊不知局中有局，蝉亦黄雀。
棋面乱了，死局也就活了。
阿诚清楚，脱困昆仑，他们都付出了神源熄灭的代价，将死之时她最终确认明楼设计她还是为了明诚，可她到底遂了明楼心愿，嘴上说着恨，却用行动原谅了他们。
她原谅了别人，又有谁来救赎她？不用阿诚说，明楼也知道她去了哪里，除了扛下所有罪孽，终究什么都不能给她。
“大哥……”
如果曼春知道她是他一滴未落的眼泪，心痛能否稍缓。
斯人脚步渐远。
身体越来越轻，阿诚不得不死抱着明楼。
“我真的很没用。”
明楼摇头不说话，心说我辜负那么多人都是为了私心，论德行差你太多，如果你觉得守着秘密会好受，那我什么都不问。
可是……
你怎么能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告诉我，又一次。
明楼丢开那具皮囊，紫云中烈火雷霆，清流门下虎视眈眈，他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离他而去的人一个又一个，最后终于轮到阿诚。
明楼听到了金乌哀鸣，主君消逝，与他同悲。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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