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蛇传 19 算是发糖了吧、、、
十九 除夕
明楼嘱咐了阿诚下午的勘察结果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明镜，一是不想她有不必要的担心，二是明镜性情火爆，明楼四两拨千斤的手段她未必认可。天黑之前他们回到公馆，阿诚手上的伤是藏不住的，好在他们路上已经计议好，去繁就简只说是路见不平，不算撒谎也没全说实话。
明台拉着阿诚的伤手很是心疼，唏嘘了半天最后自我安慰只是擦伤一定不会留下疤，不然阿诚哥这么漂亮的手真是暴殄天物了。明楼嫌他啰嗦，一把拎到饭桌前，“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明台护着自己旁边的椅子不肯坐下，“我不吃，我要喂阿诚哥吃，他的手受伤了怎么吃啊？”
明楼看着明台顿了有两三秒，小弟能想到的他这个大哥却没想到，阿诚伤在右手擦伤的面积又大，稍一活动就要扯到伤口，可要明台给阿诚喂东西吃——明楼顾不上欣慰小弟终于长大了知道体贴人了先从心底涌起一股反对之情，强行把明台按在椅子上，“小祖宗，大过年的你想大姐念叨我和阿诚么？”
“可是阿诚哥——”明台还要力争却被明楼打断，“阿诚我来照顾。”
“你？！”明台一双大眼瞪得更大。
“我怎么了？反正我在这个家也是最没地位的。我的小少爷，大过年的你就负责好好吃饭，阿诚少爷交给我。”
“大哥，你今天和平时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了？阿诚，快过来坐。”明楼拍了拍自己平时坐的上首。
“大哥，这不好吧，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碍不碍事你说了不算，叫你坐下你就快坐。”
阿诚还在犹豫，倒不是上首的位子有什么不敢坐，只是要明楼喂自己，阿诚想着都别扭。
最后还是明镜发话阿诚才硬着头皮坐，看看旁边擎着自己碗筷摆开架势的明楼，阿诚努力做着最后的挣扎：“大哥，真的不用了，让我自己来……”
然而一切抵抗都是无效的，明楼也不问阿诚想吃什么径自夹了块脱骨凤爪递到阿城唇边：“以形补形，阿诚你尝尝这个‘凤爪’——”
自己是蠢才相信他能安好心！克制着把面前这一张笑嘻嘻的脸拍到一边的冲动，阿诚愤愤的一口吞掉“凤爪”，还没等他瞪够明楼眼前忽然又多了一物，只听得明台说道：“大哥你错了，凤爪是鸡的脚，我这块鸡翅才是以形补形的鸡手！”
“对对对，明台说得对，阿诚你快吃鸡翅膀——”
阿诚再也忍不住，悄悄在桌子底下一脚把明楼的废话都踢回去。
窗外爆竹声响烟花漫天，屋子里的人喜气洋洋笑逐颜开，不管桌子底下如何暗潮汹涌，吃到兴浓时，没人注意到明楼自始至终就没换过筷子。
闹到后半夜，兴冲冲要守岁的明台第一个靠着沙发睡着，明镜也倦了，阿诚不必说，他对这些人间的习俗从来不上心，况且就是想着他和王天风一起守岁明楼都是一个寒颤。
明楼认命的背起明台送他回自己房间，明镜看他安顿好了明台自己也去睡了，只剩下阿诚不明白明楼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回房间。
“你还不回去睡？”
明楼一听阿诚 “你呀我呀”的就知道这小子还在别扭吃饭的事，晦暗灯光中也不控制自己的笑意，“我去睡了谁帮你擦洗？你这手又不能沾水。”
“我一只手也可以。”
“好，你可以，那你去洗漱，我在这儿等你洗完了帮你擦药总可以吧？”
“你今天真的和平常不一样。”阿诚丢下这么一句话不算拒绝，等待的时间里明楼打量起阿诚的房间，自打阿诚搬上来，他还一次都没来看过。
这里之前是一间客房，现在也还是像一间客房，除了原本的陈设什么也没添，不像明台的房间满满当当进去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浴室里隐隐传来水声，明楼想象着每一天阿诚整理好自己踏出房门的样子，干净利落到仿佛这个房间的主人不回来也没关系，他没留下任何让人不适的痕迹，也没有什么让他放心不下。这份清净寡淡让明楼心里又爬上了一些冬夜的寒凉，阿诚的心里，是不是依然觉得这里只是一个住的地方而不是家？
浴室的水声息了。
“大哥？”
很好，终于肯叫“大哥”了，然而明楼并没有回头，“阿诚，你看这相片摆的正不正？”
阿诚不知道明楼为什么要在自己的柜子上摆他的相片，还一摆就是两张，对从不照相的阿诚来说，这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你以后就这样每天看着我睡觉换衣服？”
“又不是没看过。”明楼终于把相片摆成一个他满意的角度，后退两步孤芳自赏了一阵才又对阿诚说，“照片是给人看的，不是看人的——阿诚，你怎么全都洗了？！”
面颊，脖颈，明楼一切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在阿诚走近的时候感受到了温暖润泽的气息，明家的男人都用同一个牌子的洗发水，为什么阿诚这一瓶的味道这么好闻？
明楼定了定神接上刚才断掉的嗔怪，这小子嘴里说着一只手能行，却显然全身上下包括两只手都洗了个干净，明楼把他的手扯到灯光下，创口一片惨白。
“这点伤真不算什么，我曾经被师父修理的多惨你也不是没见过，现在不也没事人了么。”
明楼不和他争论，事实上，他给他上药、强行擦干他湿嗒嗒的头发、把他塞进被窝盖好被子直到关灯离开，全过程都没再说一个字。
背倚着阿诚的房门，明楼看到了自己被春风吹皱的心湖，他意识到了一件早就发生的事。
当阿诚柔软的头发散乱在额上，自己是多么想捧起那张脸亲下去。
好半天阿诚才听到门外离开的脚步声，相框玻璃在黑暗中反光，好像有人朝他眨了眨眼睛。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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