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蛇传 20 萌萌来咯
二十 客人
大年初一早上，明公馆的小少爷明台很是不解往年都是大哥带着自己出门拜年今年怎么换成了大姐，目光在显然也不准备出去的阿诚身上那么一溜，直觉告诉他两个人今天又有什么有意思的事瞒着自己。奈何再一看明楼和阿诚都闪避着自己的目光，明台便知道今天这情势无论如何自己不能跟着留下来看热闹，明楼显然跟明镜打过招呼，是非要把自己带出去不可的。
大人们谁能理解小孩子的烦恼呢？比起出去见明镜商圈的那些“朋友”，再多的红包也弥补不了错过家里这么有意思事情的遗憾啊。
明台嘟着嘴和明镜出了门，明楼放下报纸颇为得意，“亏我一大早起来求大姐，把这个小祖宗带走省了咱们不少麻烦。”
没人在跟前盯着阿诚也不做那个声势，放下粗笨不趁手的锤子，两指稍一用力直接捏碎了核桃，剥出果仁一半自己吃一半给明楼，“你再这么下去当心明台心里有疙瘩。”
“他心里能有什么疙瘩？骄纵也该有个限度，再说他自己不都说了么，我只喜欢你不喜欢他。”
阿诚已经不再感冒明楼不分人前人后时不时的“不规矩”，也不知是习惯了还是默许，反正他的反抗总是无效的。
八点钟一到，各式各样的帖子雪片一样撒进明家，几波拜年的客人来去匆匆，有的客人干脆直说必须在初一上午走动完的人家太多，故而明家两个怀揣心事的少爷顺水推舟也不多跟他们客套，主随客便迎来送往，一直到临近中午十二点明家才终于安静下来。
“咱们等的客人差不多也该到了吧？”
似是回应阿诚的话，敲门声不徐不疾的响起来。
楼诚二人对视一眼，终于来了。
开门的当然是阿诚，来人站在门口的逆光里，明楼只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中等身材，衣着笔挺。
“是阿诚少爷吧？新年快乐，鄙人梁仲春。”
梁仲春没想到开门的不是女仆阿香而是直接来了一位少爷，虽说不是明家血脉，但这位阿诚少爷受明楼的厚爱程度上海闻名，照面之间已看出此人绝非凡品，果然明家姐弟不会随便在大街上捡孩子。劈头遇上这个主儿，梁仲春还在谨慎的争取阿诚信任以免吃闭门羹，厅堂里面却传出了浑厚的男低音：“是梁队长吗？快请进来。”
“明大少爷，新年快乐。”
“梁队长新年快乐。”
梁仲春走起路来无声无息，便是明楼请他坐下，若非亲眼所见也很难觉察他的存在，他像是一个布景板，随时随地不显山不露水的融入周围环境，明楼暗赞了一声不愧是特务出身，当然，一只猫妖也应当有这些本事。
“托大少爷的福，梁某人的职位现在往上提了一提，也混到处长啦。”
“是梁处长啊，”明楼笑意不减声调却压低了一度，“失敬失敬。”
“大少爷就别笑话我了，梁某人可不敢在您面前吹嘘，我想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能得到这个职位全托大少爷的福。”
“难不成你来跟我见个面，你的上级就给你提了正？”
“大少爷真是聪明人，小小一个行动队长怎配来请您出山。”
“职位说给就给，梁处长的上级也忒心急了，他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我以为我明家这些年姿态摆的很明显了，只想做富贵闲人，不问人间纷争。”
“大少爷这话谬了，既已出世，何来避世？况且现今这世道人心不古，大少爷想要中立其间怕是难了。”
“梁处长鞍前马后实在辛苦，我相信你是朋友，所以有话我也直说。请回去告诉你真正的老板，我明楼一不受人胁迫，二不受利益引诱，不管乱世还是盛世，这富贵闲人，我是做定了的。”
“大少爷当我是朋友，梁某人感激不尽，也请大少爷相信，梁某人同样是以一颗朋友的心在担忧府上。”
二人相视良久，最后还是梁仲春一声笑叹：“我本来也没觉得能完成任务。”
明楼也笑了：“只要这处长的职位实实在在落在梁兄头上，任务不任务的何必管那么多呢？”
“也只有大少爷有这个底气说这个话了，”梁仲春边说边站起来，整理了衣衫郑重的向明楼和阿诚鞠躬，“现在是我个人的身份，谢谢二位帮助过我的儿子。”
“举手之劳，何必客气。”
“如果续命保魂都是举手之劳，恕仲春多嘴，以府上的实力想做闲人恐怕真的不可能了。”
“八仙过海，各凭本事吧。”
“梁某叨扰多时也该走了，大少爷、阿诚少爷珍重。”
“多谢梁处长提醒。”
梁仲春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慢，仿佛明知不该说又希望能确保明楼和阿诚听到每一个字，得到了明楼感谢的答复，他便了解对方闻弦而知雅意了。
明楼递了个眼色给阿诚，阿诚亲自把梁仲春送出明公馆大门，回来时明大少爷已经自己剥了个核桃，“你说下一位客人会是谁？”
阿诚接过明楼递过来的一半核桃丢进嘴里，吃完了才回答他“谁来你还不都是一样的答案？”
“也许剩下的客人短期不会登门，毕竟他们现在出不起我的价码。”
“乐得清静。”
“清净也没几天了，梁仲春的话你怎么看？”
“现在各方都要拉拢我们，不管大哥是什么意见，只要有一方被拒绝，为了避免我们到对立的阵营去，他们应该会立刻开始针对明家的行动。”
“梁仲春倒是愿意卖个人情给我们。”
“既然值得各家热心拉拢，大哥怎么会连这都想不到，梁仲春给我们透了个底倒更像是为了显露某种态度。”
“你刚刚可有跟他说什么？”
“自然没有。他也什么都没跟我说。”阿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底的疑虑：“大哥，你说汪小姐会站在哪一边？她可是一位半神。”
“她站在我这边。”
“大哥对自己的魅力还真是自信，汪芙蕖一定会跟你唱反调，到时候汪小姐夹在中间可真是两难了。”
“你觉得她会选我还是汪芙蕖？”
“……我不知道，你说过她已不像从前信任你。”
“如果你是她呢？”明楼注视着阿诚的眼睛，他希望他能给他一个答案。
阿诚不是感觉不到明楼眼神中包含着一些其他的意味，就在这个问题甫一落地的时候自己心里就跳出了答案。
短暂的沉默里阿诚并未感受到来自明楼更多的压迫感，比起进攻，蛇类的天性更倾向于观望。
“我不是她。”这是阿诚给出的最终答案，他看见明楼眼中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激起他一股急切之情恨不得立刻抓回来，可是来不及后悔了。
“如果她难以抉择的话，我会帮她站在我这边。”明楼主意已定，“大姐和明台中午应该是不回来了，打电话到汪公馆约曼春出来吃饭，然后再问问相熟的珠宝商，看看谁愿意在新年第一天做我的这单生意，你帮我选一件礼物给曼春，除了戒指什么都行。”
评论(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