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蛇传 83
忙着码字，看了你们的评论，上一章真不是大结局呀，等我明天清醒换个小标，现在头昏脑胀。
不过蛇传真的快完结了，一章扒一层皮的走向尾声。也许后面的情节会出乎你们的意料，到时有必要的话会出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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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至爱
“阿诚？”
阿诚看着明楼，懊恼，自责，愧疚，愤怒，悲哀，全都在那一刻的痛心里纠葛缠绕再也分不清楚。
被这样的眼神包裹，明楼猜到王天风跟他说了什么，顺便坐实明楼自己心中早有的预感。
他们之间只剩拥抱来传达那许多的词不达意。
明楼不是悲哀自己要死了，他疼惜不过这样伤心的阿诚。
“阿诚，别怕。”
“我是对你犯下的一切罪恶的根源。”
“所以你要坚强点，把欠我的都还我。”
阿诚不觉得自己还有时间去还清。
“你是无辜的。”
“没有人是无辜的。命运不是没给过我们选择的机会，愿意逞强，就要承担后果，虽然最终的结果可能让人失望，或者干脆就是荒诞的。”
“大哥……”
如果明楼能有一点点的悲愤，阿诚还能找到任性的借口，可他这样平静，平静到阿诚曾经和他同样的末日之前的淡然顷刻化为乌有——
他多想和他一起好好活下去。
他想念明公馆的日子，他想念蛇山的初见，他想念一切逝去的光阴。
记忆中的明楼总是专注而温柔的看着他，似乎他可以开口和他要一颗天上的星星，就凭他眼中无限的宠溺。 阿诚没有要过星星，骄傲的昂起头撇撇嘴，谁稀罕。
恣意妄为，偶尔把明楼逼急了也十分吓人。
阿诚忽然意识到，其实一直以来就怀着对明楼的愧疚，贪恋他的温暖，于是尽力实现他所有的心愿，也不断试探他的底线。
在彼此生命都进入倒计时的时候，明楼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阿诚的全部信任。
可它终究来了不是吗？
“阿诚，别这么沮丧。我在你的眼睛里没有看到遗憾，相信我也是，这是命运给我们最大的宽恕。”
阿诚无法反驳，遗失在冰凉里的心生出一丝暖意，像一朵开在绝境里的花，以最甜蜜的抚慰，震碎最勇敢的决绝。
是因为一个人，对活着才有了那么多留恋。
“你和我不一样，大哥，我们不一样。”
神宫绝域，独自熬过的八百年他深知恐惧的滋味，他怕郭骑云说的“千年之后”，他预感到妖族的末世之战脚步已近，他不是没有计算到离开昆仑的代价会是彻底消亡，回过神来神源早已熄灭。
可他还是很开心，他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和他一起度过最后的时光，也许不能成功，但总归天地浩劫时，他陪在他身边，不惜一切代价去保全他。
保全他。
阿诚是为了这个才回来的。
不是为了发现，屠刀是他亲手挥下。
他们不一样，阿诚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早晚命丧修罗场，他知道他步伐所向终点是死亡，这怎么会和明楼一样呢？
明楼想活着，他的前路是被生生斩断的。
动手的人就是阿诚。
“大哥，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不过——”
这一转折惊得阿诚浑身一震，明楼被他逗笑，紧紧抱着傻瓜在他耳边嘀咕，“怕什么？你答应我，这段时间哪儿都不许去，也不许擅做主张，好好陪着我。”
直到我死。
这样的话好像过去也曾听闻。
那时也是亲密的距离，明楼环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道，从今天起，你就叫做明诚，我是你的大哥，你是我的弟弟，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
明楼这从未改变的心愿，现在实现起来看似没什么难度。
看似。
“大哥，你知道这一千年我为什么忘不了你吗？”
“我是该高兴你没忘了我，还是该生气你居然觉得这不应该？”
“因为那里的人不叫我阿诚，他们都叫我明诚，天天这么叫，我就天天想起你。明楼，明诚。”
“冠了我的姓，就是我的人。”
“狡猾。”
“我爱你。”
阿诚腾地红了脸憋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这，这——
太狡猾了！
明楼举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普天之下他可就对这一个人投降。
虽然搞不清为什么真情告白的下一步会是求饶。
算了，不想那么多。
“小祖宗，吓唬我也吓唬够了，如果你觉得我的衷心表白也够了，咱们能不能商量商量别的事了？”
阿诚干咳一声，两颊依然红的像要滴出血来，“你说。”
明楼视线在阿诚脸上一转。
“朱徽茵呢？”
短暂尴尬之后阿诚恢复了常态，“她没有回过鬼市，那里的商贾这十年都没再见过她。大哥，苗苗也不见了。”
“苗苗？梁仲春呢？王天风到明公馆的时候苗苗是去了他那里。”
“问过了，梁仲春也不知道。而且梁仲春有七成猜到我的真实身份了，许鹤原本是童方的上线。”
“怎么又有童方的事？”
“我们都被他骗了，他是术士一族最后的传人，童心童虎都是他的妖仆，他……要把明台收为关门弟子才没深究童心的死，否则我们有大麻烦了。”
“明台，童方，术士。”明楼沉吟自语，“他们什么时候有的交集？总不能童方看明台长得好就追着要收做徒弟吧。”
也就是明楼还有心玩笑，见阿诚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才把话锋转回来，“失踪十年，如果朱徽茵是中了什么人的招，理由呢？”
“理由？”
两厢对视，便知各自已有答案。
“徽茵有铁笔神算之才，人又聪明，我虽留了信给她，她却不一定轻易放弃，一定是事后追索发现了什么。”
“你那时不在世上，她发现了也只能来寻我。”
“会是谁截了她……”
阿诚锁眉思考，这边明楼追忆起最后一次见到朱徽茵的情景。
他为阿诚不告而别心丧如死，彼时朱徽茵镇定远超常人，直到明楼说了捆仙索之事，才见那文秀面庞神色大变。后来明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是朱徽茵送他回家。
等等。
他是听说的朱徽茵送他回家。
那是朱徽茵最后一次出现在视野里，可见到她的人却不是明楼！
阿诚被明楼霍然起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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