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儿同人】【飞波】莎翁喜剧 6
又更的莎喜，星空新一章还没修利索，明天放。
谢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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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人上了年纪，大概不会再气盛，即使气盛也学会了先思虑周到然后就不再气盛，至于回顾从前，总有些事儿说错没有错，却又不得不后悔，最终会种种无奈都汇成了一句“只怪当时太年轻”。
二十七岁的张晓波偶尔会“老气横秋”，他的青春年少被急剧压缩过，密度大的吓人。我们知道万有引力，密度大的会捕获密度小的，张晓波心里那些事儿积聚了这么多年，你真要让他细数数，他又说不出什么，不是他一副四大皆空的高深莫测，而是本就虚无缥缈的东西哪怕压实了也不见得因此就有个名目。所以想了解小市民张晓波，我们三言两语形容不出，只能捋捋他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事，你不必担心接下来的叙述冗长繁杂充斥着老北京胡同的针头线脑抑或江湖情仇，因为事实要比人心简单得多——
你试过等一个人等了五年吗？
设问之后我们又不得不加上许多定语，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要将心比心的人是张晓波，所以尽量完整却始终累赘而词不达意的叙述是：你试过，自愿，等一个，和你横亘了至亲性命和自己一生的、没给过你任何表白或承诺、更没给过你希望、甚至不知道你在等他的人，等了，五年（完成式）甚至更多（也许）吗？
二十二到二十七，人生最好的一段时光。
张学军刚走的那段时间张晓波还沉沦过一阵子，但习惯了孤独，也就没什么了，脱缰疯狗般自由而任性，守着聚义厅汲取人间温暖，红尘百态。他的客人大部分是年轻人，看到他们就仿佛自己也青春昂扬着。
有一天霞姨的朋友给她捎了特产，霞姨给他送来些，青天白日的，连张学军活着的时候都得忌她三分的巾帼站在院子里突然哭了。
晓波，你咋就剩只鸟陪你。
谭小飞要是能看见那时候的张晓波，保准一眼就爱上。
可是花朵，常常是独自绽放又凋零。
大老爷们张晓波或许不喜欢被形容成花，但在那晴阳下，在那青瓦灰砖红窗花的背景下，走上前来抱着哭的鼻涕眼泪在时间中日渐沙哑的话匣子，笑得安宁富足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的年轻人，不就是一朵花吗？不哀怨，不急切，不解释，不冷漠，静静地开放在俗世的尘埃里。
他说，霞姨，我长大了啊。
话匣子说，对，长大了，就是不知道，我们晓波好不容易长这么大，将来便宜了谁。
张晓波门儿清，那一刻他想的是谁。
谭小飞，谭小飞，谭小飞一万遍。
有时午夜梦回，又倒头睡去。
梦里斯人如旧。
也别说，自张学军走后，张晓波心里的秘密就真成秘密了，上至三叔霞姨灯罩儿叔下至弹球儿小孩伢子都开始关心起了张晓波的终身大事。没有张学军在前面挡着，张晓波也有对付他们的办法，可天长地久终不能油盐不进，问得急了当然不会爆出自己喜欢男的这么惊天动地的重磅，万一给三个不年轻的长辈吓出好歹怎了得，于是点头，成家嘛，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是没算计，就是一辈子一次必须得找个长得好看的，先说下，相亲一定是拒绝的，我自己物色你们别管。
其实张晓波的心里话是，当年我都自认颜狗了，所以只要有比谭小飞好看的，小爷我绝对轰轰烈烈的开始一段新生活谁再腻歪谁他妈是孙子！
有道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打发走这世界上最后几个关心他的人，张晓波笑得鸡贼，我可没说这好看的标准是啥，听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吗？就是不出西施，也没人能比谭小飞更好看。
现在他等的人回来了。
夜尽天明，谭小飞给老头儿上了香鞠了躬，照片上的张学军拽的二五八万，好像随时要张口说他的“理儿”，张晓波斜眼瞅着他老子，你倒是说啊，你再不说，这人就要走了。
可气张学军咋呼了一辈子，身后倒安静，直到谭小飞走也没“显灵”。
“再见。”
“再见。”
送到胡同口彼此作别，谭小飞没回头，张晓波没逗留，
“那个人你抓不住”，老头儿也算一语成谶了吧。
可张晓波知足。若他们还是少年，有些掏心窝子的话还能说，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沉下去的，浮上来的，早已面目全非，能有今天的局面，算得上没辜负彼此。
回到家，张晓波在院子里歪着晒太阳，躺椅是张学军攒的，他最后时光常躺在这个地方。张晓波这会儿在这儿不是为了怀念张学军，他就是想一个人矫情矫情，起床前他试想过无数种方案，还是没有一种能抓住一个抓不住的人，他幻想着谭小飞会趁自己睡着时离开，结果一察觉枕边人睁开眼立刻就跟着起来了，“我给你煮碗速冻饺子啊，外头冷风热气的吃了再走。”然后逃也似的冲出卧室去做饭，好像晚了谭小飞就会说“谢谢不用了”似的。
再然后就是平平静静吃了饭，谭小飞还帮他摆了筷刷了碗。谭小飞戴着围裙满手泡沫的样子让张晓波看见了心中另一个自己，一个扑上去抱着谭小飞大腿哭喊“小飞啊你别走咱俩就这么凑合一辈子吧”的自己。当然这么掉价的事不会真实发生，它仅存在于张晓波始终不太正常的脑袋里，以被姓龚的老王八蛋打坏了的幌子，堂而皇之直抒胸臆。
这他妈都什么事儿。
可除了平静与正常，还有什么是对的起往事与故人的？还有什么是算得上敬重你和我自己的？
西风煮酒忆当年。
三天期满的晚上张晓波让谭小飞下不来台，皇城根下敢从人住处把人带走也就是以谭小爷为首的二世祖和他那帮有天无日的弟兄。抓人的和被抓的推推搡搡下了楼，谭小飞车上坐着金雨安，阿彪看张晓波不顺眼不肯让他上雷文顿，其他人不够格，排除完了就剩个曹晓杰，再说他车膛子也够大不是么，所以忽略曹晓杰个人意志，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张晓波对搭谁的车不在意，这个曹晓杰么，给他一根烟的功夫足够看出这是个自以为坏到骨子里实际上就是只小白兔的公子哥儿。果然车队没开出多远曹晓杰就开始话痨，“我说大哥，这回你是真惨了，不过这事儿怨不着我们小飞哥，你睡了他女朋友揍你一顿都是轻的，你怎么不依不饶划他车？你知道那是什么车吗？法拉利恩佐！”
没空儿搭理曹晓杰细数谭小飞那车惊天动地的配置堪称艺术的理念惨绝人寰的价值，张晓波的心思就拘在一点上动不了了，他睡了谭小飞的女朋友？！他什么时候睡了谭小飞的女朋友？睡没睡谭小飞自己不知道吗？合着你们两口子吵架抓我当冤大头，老子白挨了一顿揍还得感谢你仁慈？！划车那事儿没人逼着老子顶了雷老子没话说，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你们这帮人没完没了还真以为老子熊了？！
说了半天没人搭理曹晓杰也闭了嘴，拒绝不了阿彪把人押到自己车上，他只能心里犯嘀咕，要不是谭小飞在前头开路后头有阿彪的雷文顿压阵，单独和张晓波处他也憷啊。偷瞄了一眼副驾上那人，脸冷得能刮下霜来，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曹公子的预感怎么就还是异常的不好呢？
曹晓杰哪能治得住火气上来的张晓波，谭小飞这刚一下车就被人在后面拽了个趔趄火更大，回头一看是张晓波攥起来的拳头又松开了。
“怎么着？”
“谁他妈睡你女朋友了？瞧你那娘娘腔，睡你还差不多！”
别说赶过来的曹晓杰，就是阿彪和金雨安都傻了——
谭小飞的运动神经和身体素质是盖的吗？打架斗殴仗的是个“狠”，可你头三板斧撂不倒他，就等着被他压着收拾吧！而当时的情势早超出了街头斗殴的范围和张晓波的认知，他第一次见谁出拳真就是一道劲风的，靠。
“小飞，别打了，小飞！”
金雨安抱住谭小飞曹晓杰拖住了阿彪，这俩祖宗一起动手，今儿晚上别的甭干就处理尸体吧！
场面僵了好一会儿，除了金雨安和曹晓杰其他人也不敢上前，是不是被吓的脚软各人心里清楚。张晓波脑子里直嗡嗡，视野黑了花花了黑好半天才缓过来，靠，这他妈是下了死手啊！
感觉谭小飞那股气劲儿散了金雨安才放开他，阿彪瞅了曹晓杰一眼也恢复了自由身，点了根烟递给他兄弟，自己到里边车床上叮叮当当起来。
张晓波被一帮人七手八脚拖上楼，前面谭小飞先停下来靠着墙抽烟，歪头示意把人弄进他旁边的门里去，众人正要执行又听见曹晓杰的声音：
“小飞哥，不合适吧，你看见他不添堵？”
“他要是臭了，赎人的时候你带他。”
“哥，您是我哥，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张晓波听得云里雾里，其他人却都笑了，进了那扇门里边居然是一个大套间，没跟着一起上来的阿彪也出现了。
阿彪叼着烟把现改出来的手铐给张晓波套上，三道锁扣一个在客厅暖气管子上一个在张晓波手腕上还有一个在盘起来的链子中间，松开了能放出一定长度让他自由活动，张晓波糊涂了，刚还要弄死他呢现在突然对他这么好？
“手艺不错。”谭小飞评价。
曹晓杰都快服死阿彪了，俩人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他是怎么从一开始就知道小飞哥要把人关哪儿的？
等众人都出去了就剩一个谭小飞理都不理张晓波自顾自在房间里穿梭，张晓波突然意识到，妈的，这不会是谭小飞房间吧。张晓波越想越有可能，再看看那链子准没错儿了，除了怕自己碍着谭小飞洗漱方便，还有什么事是能让那个疯狗似的阿彪贴心到这种程度的？
有骂人的冲动，没骂人的心情。
谭小飞洗完澡换了件白色套头大毛衣把张晓波当空气自己进里间去了，房门半关百无聊赖的张晓波只能听里面传出时断时续的沙沙声，心说这二世祖干什么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人都迷糊犯困了突然眼前一花，谭小飞出来了。
靠，不就白毛衣吗，穿的跟天使似的。
谭小飞居高临下看了他一会儿，靠着暖气片坐在地上的张晓波懒怠考虑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形象。然后谭小飞在他面前蹲下，一抬手吓得张晓波一瑟缩，大爷的，再被这张天使面孔欺骗他张晓波就是傻的，刚才谭小飞那一拳是什么劲道？那要是落太阳穴上搞不好自己这会儿都去见马克思了！
事实表明张晓波想左了，谭小飞不是要打他，但指尖就是摸了摸脸上瘀伤也给张晓波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谭小飞没言语起身走了，再回来手里就多了一瓶写满洋文的喷雾。
虎落平阳，张晓波象征性的反抗了两下就由着他捏着自己下巴固定好，只听二世祖金口玉言，“闭眼”，张晓波下意识的遵从，还没等他反悔伤处一阵清凉。
反正都闭眼了，谭小飞松开他之后张晓波也没睁开，干脆扭过头去表示不领情。
“张晓波。”
你给一人揍出心理阴影来，再野的野马也老实了。
张晓波睁开眼，距离这么近谭小飞脸上也找不出一点瑕疵，我操，打住，不是花痴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打你？”
张晓波不答，一是他确实不知道，二是他也不想知道，那么多破事儿谁要和你叽歪。再就是张晓波自己没意识到的，他和谭小飞单独相处时脑子不是那么跟得上。
“雨安是女孩子，当着那么多人，你怎么说话呢。”
这……
开天辟地头一回，张晓波觉得自己被打真是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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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尾巴：这个lo主暗搓搓的想，飞波你们折腾着，阿彪欧巴我悄悄昧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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